众人此刻才明白了过来,这朝廷是来问自己要钱的。
吕夷简见大家一句话都不说,有些不悦,眼睛看向了丁会长,丁会长心领神会,随即说道:
“诸位,能到这里来的都是家底还不错的,这些年也没少挣!
值此大灾面前,我们还得帮着朝廷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大家一看是丁会长开口,便也没那么害怕,有胆子大的说道:“丁会长,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京城的物价涨了多少您心里清楚,我们的利润远没有之前那么高了。”
“是啊,丁会长!
就拿我陈记米行来说,原本指着米价上涨赚一波,结果京城突然涌进来数百万石粮食,米价直接夭折!
可其他的物价没有下调啊。”
“要说赚到钱的,还得是快活林和张氏酒坊!”
也不知道是谁嘀咕了这么一句,让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张启。
张启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一脸无奈,随后说道:“各位掌柜,你们说你们的,非要把我扯上做什么?我可没你们那种想法,对于灾情,我觉得大家还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没有人想到张启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表现,碍于他的酒水生意,只能默默在心里鄙视起他来。
就在大家咋咋呼呼的时候,吕夷简咳嗽了一声,空气突然安静,只能听见窗外的雨声。
“呵呵!
我都没说什么,你们一个个倒是给我哭起穷来。”
原本还带着一丝笑脸的吕夷简,突然变脸了。
只见那吕夷简整理了一下朝服,端坐好了身子,正色道:
“我原本想来跟大家好好商议一番,想着大家都不容易,能出多少力,出多少力!
可你们不识抬举,这么着急提出自己的困难。”
“既然如此,我也用不着跟你们客气了。
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每家出五万贯钱或是粮食,三天内交到丁会长手上。
三天后谁家要是少一个子或一粒米,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吕夷简的狮子大开口使得众人心里极度不痛快,他们没想到自己是抱怨了几下,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对于张掌柜,我还是十分赞赏的,就冲你刚才那句话,你出十万贯吧。”
张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但他没想到吕夷简竟然利用他的好心,将自己的费用增加了一倍。
不是他付不起,如果直接说十万,哪怕是二十万,他都可以出;但是用这种方式让他多出了钱,不仅让大家看笑话,搞得好像自己是为了拍他马屁才这样做的。
不行,我得把话说清楚!
张启立即高声说道:“吕大人,您也别那样说!
我不是冲您,也不是冲着朝廷的面子!
我是为了那些遭了灾的百姓,谁往上翻五代不是穷苦人出身,这个时候我们不帮他们,谁帮他们?”
吕夷简借着张启的话又教育了其他人一遍,众人心里还是不好受,可面对这样的场景,也只能应了下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