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墨年知道她的执拗,还没说什么,祁月笙就把他推开了,一路小跑着,朝其中一间被指定有尚未干涸血迹的审讯室跑去,墙上的刑具各式各样,鞭、刀、锤五花八门,地上血迹斑斑,除了中央的一大滩没干,其余的都干了。
因为没报警,当然也没有专业的人来收集样本。
覃墨年只看了一眼,就让人打电话叫专业人士过来,顺便查一下这里的信号接收器和监控设施。
厂家旁边有风力发电机和太阳能发电厂,附近厂区的电力资源就是从这些地方传输来的。
一行人进来黑灯瞎火的,直到专业人士来,才知道祁鹏离开的时候把电闸拉了。
祁月笙恨他恨得牙痒痒,祁鹏,神经病本病,早晚有一天你就要死在这堆刑具之下!
“化验需要一段时间。”
法医提取样本放进塑料袋,带上工具箱和助手,临走前跟覃墨年打招呼,“目前不能确定这里的人是谁,但我们收集到几根棕黄色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受害人的。”
祁月笙默了默,接过来的小塑料密封袋里,几根头发长度傲人,都比得上她的披肩发了,显然不是祁月亮的,他现在留的是寸头。
心口哽的那口气陡然一松,差点要栽倒。
幸好覃墨年眼疾手快接住她,她才没摔倒,“别慌,我就觉得月亮没那么傻。”
祁月笙伏在他怀里,两只手肘被他两只手托着,一旦松开手,人也就跟摊软泥没区别了。
“指不定是谁施的障眼法。”
覃墨年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已怀里来,“凡事不要总往坏处想。”
“但愿如此。”
她在心里这么喊。
搜查完毕,一行人准备离开,祁月笙突然拉了拉覃墨年的衣袖,“我还想看看其他两间屋子。”
“好。”
覃墨年抓住她的手背,静寂的几秒里,给她灌输无尽的温暖和力量,当然也有期盼,希望她能多疼自已一点。
“走吧。”
祁月笙走路都踉跄,却比任何人都执拗。
覃墨年落后她几步,好半晌才追上。
“咳——”
挥一挥手,灰尘扑得到处都是,第一间房没什么使用痕迹。
倒是第二间,墙上挂的刑具明显少了一些,屋子也相对整洁,像是特意收拾过。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最早看见的那间审讯室里的刑具,其实是在这间屋子里挪过去的?”
祁月笙怔了怔,却不可否认。
“这间屋子坐北朝南,有窗有门,祁鹏也许是怕祁月亮跑出去,所以才选了那一间的。”
这么一说,祁月笙也顿时明了。
这也侧面证实了祁月亮就是在此地遇害,而那地上的血迹确实是他的。
覃墨年赶在祁月笙胡思乱想之前带她离开现场,“月亮那么聪明,如果遇害肯定在路上留下信号,但我们把来时路仔仔细细查了好几遍,也没见到什么有价值的信号,所以他肯定没什么事。”
覃墨年抱她入怀,“别胡思乱想。”
但愿是她多心吧。
原路折返,她几乎是被覃墨年笼在怀里的,像蒙了斗篷的小兔子,有人给她遮风挡雨,当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车子才驶入隧道,身旁男人的手机便响起,他划开接通,“楚夏娟找到了?在哪?”
“舒家人送来的?”
“在舒老爷子手里?”
一连串的疑问,让祁月笙的心脏仿佛过山车,一节一节攀升又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