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雪抱着自已的双腿蜷缩在床头:“我不想去,我要回家”
傅憬珩漆黑的眸凝视着她:“你应该察觉到自已的状态不对了吧”
沈听雪的眼睫颤了颤,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抑郁症”她透亮的眼睛掀不起波澜,“是吗?”
自从外公走后她就察觉到自已的情绪有问题,上次自残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
傅憬珩柔声说:“你再待在锦城,情况只更严重”
沈听雪垂着眼,自暴自弃:“无所谓了”
她的语气平淡至极,仿佛只是在说等会去哪吃饭一样。
“沈听雪”他喊她的名字。
沈听雪愣了下神,抬眼看着傅憬珩。
也就是在刚认识的那几天傅憬珩喊过她的大名,平时都是喊她“萋萋”或是“沈萋萋”
这突然被他喊大名,沈听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傅憬珩盯着她的眼睛,男人那双凌厉的眸子似乎能洞悉一切:“你是不是想着到最后无非就是一死?”
沈听雪抱着自已双腿的手微紧,垂下眼睑,不去看傅憬珩。
他的脸色很冷,眉目笼罩着三尺寒冰。
“你不愿意去,我也不逼你,等到下一个机场让飞机降落,我们回锦城”
他的长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男人眉眼漆黑如墨,深沉凌厉,身上的压迫感极强。
“你要死,我陪你”
沈听雪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瞳孔骤然一缩,脱口而出:“不可以!”
傅憬珩的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胳膊上,那是她上次自虐划伤的位置:“以后你在自已身上每划一刀,我就在相同的位置也给自已来一刀”
沈听雪神情激动:“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傅憬珩只是清冷一笑:“你都能这么做,为什么我不能”
“因为…因为…我…”沈听雪支支吾吾半天,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傅憬珩眼底浮动着痛涩,他艰涩的问:“你知道你伤害自已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
沈听雪的脸色很苍白,圆润的杏眼中泛着水光。
她知道很疼,上次她划伤傅憬珩时,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用刀刺进心脏,比伤在自已身上要痛千倍万倍。
在外公离世后,她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她甚至都觉得自已就是天煞孤星的命,跟她沾染到一块都没有好下场。
有好几次她都存了想死的念头,但每次她这个念头一生,脑海里就不自觉的浮现出傅憬珩的身影。
想到傅憬珩,她寻死的念头也跟着减轻。
她感觉现在的自已就站在悬崖边上,前一步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后面是傅憬珩朝她伸过来的手。
她不知道该怎么选,她也怕傅憬珩和她在一起后也没有好下场。
两种声音不分昼夜的在她脑海里叫嚣,都快将她折磨疯了。
俩人都没有说话。
安静的能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