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冬天,有点冷。
一出医院,冷风就灌入了萧疏的衣服当中,冷的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她向来讨厌冬天。
热那亚的温度比巴黎高一些,萧疏穿的也就单薄了一些。
并排而走的楚临渊利落地脱下西装外面的长大衣,披在萧疏身上。
衣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罩下来之后整个身子都暖和了不少。
医院外面没有停着刚才送他们过来的车子,只听到楚临渊说:“你陪我走走。”
好像是从刚才开始,他问她知不知道hope是哪天出生,那之后,楚临渊的表情就变得越发深沉。
一双漆黑的眸子尽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好。”她回到。
两人并肩走在医院外的小路上,应该是刚刚下过雨,路上有些湿滑,两人都走得慢。
萧疏的鞋子并不防滑,走起路来格外地小心。
“啊——”脚下打滑,萧疏下意识地去拉住离自己最近的人。
有人却先她一步扣住了她的手,另一手支撑柱她的腰,再往他身边一带,她才免于摔倒在地上。
“小心。”他沉声说道。
萧疏有些窘迫,想起在旋转木马前也是这样,她差点滑倒,被他接住。
只是这一次,他扶住她,让她站好之后,并未过多的话语,表情十分的沉重。
他抽回放在萧疏腰间的手,但是拉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他的手温暖而宽厚,粗粝而硬朗,包裹着她纤细的手。
她尚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挣了两下,那人并没有松开她的打算,反而握得更加紧。
“我和她以前有过一个孩子。”清冷的声音传入萧疏的耳中。
她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她”,是楚临渊的前女友。
原来,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我并不喜欢孩子,但孩子是她怀上的,所以我会喜欢。”他顿了一下,“后来,他们说孩子没了。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比想象中的更期待那个孩子的降临。我从宁城离开去了非洲,保护一支无国界医疗团队离开,那天,hope降生。”
这些,萧疏先前都听楚临渊说过,但不知道还有孩子这一层。
“那时候hope于我来说,真的是希望。我自己的孩子没了,她的父母没了,我就把原本打算给我儿子的爱都给了hope。”
好像,这样也可以,转移痛苦。
活着的人终究会找办法来纾解自己的痛苦。
萧疏不知道怎么安慰楚临渊,没有感同身受,就没办法现身说法。
她动了动手,原本是他握着她,现在变成她也回握着他。
像是要用这种方法给楚临渊一点点力量。
她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拉住了楚临渊的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