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没有回答。
羑言微笑耸肩:“好吧,那我一会儿给你缝补一下,这样夜里就能盖着了。”
羑言在烛火下摇曳的影子很有淑女气质,一针一线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秀气。她的眉眼透露着精炼,嘴唇轻抿,柳眉时而挑动,不说话的时候甚过一副静美图。
“我睡那儿,你睡哪儿?”乞丐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不用担心我。”羑言笑着缝完最后一根线,“好了,你看看适合吗?”
“你跟之前不一样。”
现在的羑言跟之前那个挡在他面前的羑言不一样,虽然是同一张脸,可是性格确实截然不同,也不能这样说,应该说,这两个她骨子里是一样的,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
羑言只是笑笑。
“我方才找稻草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有条溪流,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去细细,只不过现在天冷……”羑言转头看向他。
乞丐的眼神沉了沉,他的一低,瞬间就看不清他的眉眼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样子。”
她没有一点嫌弃他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他究竟长得什么样,毕竟他的声音,她很喜欢。
“不过是张脸而已,很重要吗?”他的语气满是嘲讽,包含着对自己的不满。
“确实不重要,不过是张皮囊而已。”羑言看着别处,思绪飘出去了些,“你要是不愿意,就早点休息吧。”
“在哪儿?”
“嗯?”
“你说的小溪,在哪儿?”
羑言嘴角上扬,指着东面的位置,“出去往东走,五十米的地方。”
等到乞丐回来之后,羑言已经靠在墙壁上和衣而眠,一缕发丝扫过她的面颊,乞丐垂眸,拖着身子往草堆爬去。
夜里,寒风瑟瑟,羑言睁开眼睛,转头看向乞丐,他身上的衣服脱落在一旁,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看上去很怕冷的样子,这天还没有极寒呢。
她走过帮他盖好,看向他的脚,木狼有说过让脚筋复原的办法,也不知他伤了多久……
羑言从包裹里取出药膏,这些药都是东方曜临走时给她的,让她防范于未然,还说,“我可不想我的羑儿再受任何的伤了。”
呵呵,她的伤,不都是为了他吗?
烛火还在摇曳,影子投影在地上,她的双手来回的捯饬着,完工后,她来到乞丐的身边,动作轻缓的将药敷在他的伤口,并包扎好。
乞丐全程没有察觉,睡的很香,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睡的最好的夜了。
第二天一早,乞丐没有看见羑言身影,稻草边摆放着药瓶,他翻身牵动到脚,这才感觉束缚了什么。
他拿过药瓶和衣服爬了出去,原以为羑言已经走了,没想到她还在。
她坐在河边吹风,马儿就在她的身边。
听到动静,她回身看向他,“醒了。”
“嗯。”
看见他手中的药瓶,她说道:“这药一天吃一粒,你脚上的药,一天换一次。走吧。”
手中的药可以吃,但是脚上的药,他要怎么换?
接下来的日子,他明白了,都是羑言在他睡着的时候帮他换上的。
渐渐地,他感觉到他的脚可以轻微的转动。
“可能再过些时日,就能慢慢连上吧。”
断的可是脚筋,恢复肯定需要时间的,他很感谢这一路有羑言的照顾,她是个好人。
走了那么多天,终于到陵城了,看着那偌大的两个字,她竟然感到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