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拿惯了刀剑,杀惯了人,画眉之事,若不是有谢谨画的存在,他一辈子也不会去想去做。
谢谨画的眉本来便是一双远山眉,淡抹浓妆总相宜,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丝毫瑕疵,便是不上妆,也是好看之极的,偏偏他给谢谨画用螺黛画上了颜色。
深沉的暗色浸染了那双完美的眉,便像是一张完美的容颜上多出了一点瑕疵一般,虽然不是多么丑陋,却总是让人忍不住侧目。
谢谨画原来的容颜有十分,被秦铮这么一画,便成了八分。
秦铮越看那双眉越是不好意思,脸颊微微的涨红,抬起袖角就要给谢谨画擦去眉头上多余的暗色。
“等到我以后多练练再给你画。。。。。。”
谢谨画伸手挡住了秦铮的手。
“别动,我看画的就很好看,你若是动了我可不愿意。”
谢谨画似笑非笑的从镜子中瞥了秦铮一眼:“再者说,你以后要找谁去练习这画眉的手段?”
“我用自己练习画眉。”
秦铮看到谢谨画似笑非笑的样子,这句话脱口而出。
“噗嗤。”
谢谨画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铮,你怎么,这么可爱。。。。。。”
谢谨画笑不可仰。
秦铮黑了面皮。
从前被谢谨画说一声可爱他觉得害羞,觉得开心。
可是现如今再被谢谨画说一声可爱,秦铮就觉得很无奈了。
他现在是个男人,不是少年,更加不是孩童了。
“画儿。。。。。。”
男人此刻再也呼不出一声姐姐了。
他可不想谢谨画一直将他当做孩童看的。
谢谨画对秦铮的心思不说了若指掌,却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自然知道他此刻郁闷个什么了,笑容更大:“不过我爱的便是这么可爱的阿铮了。”
一句话让秦铮面上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来了。
外间响起了脚步声:“郡王,宫中来人了,宣您入宫。”
丫头的声音传入。
秦铮抬眸间,眼中已经没有了丝毫柔软:“让顾妈妈还有王管事进来。”
谢谨画看了秦铮一眼:“难道真的这么快就有指婚来了?”
秦铮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串钥匙,钥匙下面是一叠的银票:“这是我所有的家当,这是府中几处库房的钥匙,这是府中所有奴婢放置卖身契的盒子专门的钥匙,还有这把。。。。。。”
秦铮没有再解释什么自己不会娶其他人,只是直接将府中所有大权直接交给了谢谨画。
不久之后便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进来了。
“这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子,最是敬重爱慕不过,过几日我们便要成婚,你们两人待她要如同待我,尽数听从。”
有的男人,说比做的多,比如齐王。
有的男人,无法说出多么动听的言语,却是做比说多的多。
谢谨画抱紧了怀中的匣子
她在意的不是匣子,而是匣子代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