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玺挂断电话时那头忽然响起砰地一声。
门外的债主踹门“姓童你别躲在里面不出来,五十万什么时候还!不拿出钱来老子就在这里死磕!饿不死你!”
童二婶通过猫眼看着外面凶神恶煞的几人,吓的躲回了房间,她们住的这间公寓是租来的,原本是想拿着从童小画那偷来的支票在A市购房,结果童玺去会所喝酒找女人时被人骗着去读赌钱,一夜就输进了五百多万!
抵光了那张支票后童玺如今还欠了人家五十万,而之前童奶奶他们手里的钱已经吃吃喝喝的花光了,童玺找童二婶要的这一千块已经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积蓄。
童二婶把一千块给他转过去后,卡里就只剩下一百多。
下个月这里的公寓还要续租,如果童玺拿不回钱来,他们一家三口就要睡大街了!
楚家的住宅在B市很标志性,找个本地人一打听就知道,当童玺童奶奶两人打车来楚家大宅门前时,单看占地面积极广的围墙两人两眼就是火热的光芒。
要知道任一座的大城市土地都是寸土寸金!
童奶奶搓着手看着禁闭的大门,忍不住对童玺说“待会见了你大伯母一定要客气要礼貌,待会你别多说话,奶奶来跟她说,奶奶是她婆婆一个孝字压在她头上,她不敢不听我的话。等她心软下来再跟她说说咱家的困境,找她要点钱……就要一百万吧。”
童奶奶心思了好一会才伸出一根手指头,这么大的一笔钱老人这辈子都没摸到过,所以说的点有气虚。她不知道楚家会不会给,反正是她的话肯定不可能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家有钱那是有本事,凭啥给她婆家?
童玺还不满足“一百万也就是楚家手指缝漏出来的那么一丁点,在咱们国家提楚家的老太爷谁不知道!他们可有钱了,怎么也得要一个亿吧!当初大伯母嫁过来时他们可是一点嫁妆都没有给!”
童奶奶一想也是这个理,都这么有钱了,帮帮亲家怎么了?
此时他们不知道,楚家外面的摄像头已经把他们拍了下来,因为鬼鬼祟祟在这里站了好一会,管理监控的机房看到后就往上汇报。巧的第一个就碰见了楚昭华。
楚昭华便让人把视频传画面传到她的手机上。
楚昭华午睡穿着的宫庭睡袍还换,闲适地坐在古典单人沙发上,手指点开了视频,然后就看到了画面里的还是别人,正是她的婆婆跟侄子。紧接着她就听到他们说的一番话,心里说生气却也莫名的平和。
大概是楚昭华对这一家人再也没有报什么希望,也知道他们该不了的德行,所以现在听着他们的话一点都没有愤怒。
佣人进来“小姐,外面有还个人……”
楚昭华放下手里的平板,心平气和地说“去让管家把他们打发走,安排两个魁梧些的保镖站在门口。”
佣人按话去照做,开始的时候童家祖孙二听到不见他们闹了半天,直到那保镖来后,看着身形和气势祖孙二人顿时就害怕了,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楚昭华也是了解他们,知道这两人就是欺软怕硬。
楚昭华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相框,里面的男人正是童景安年轻时。楚昭华摸着童景安的脸,看着永远定格的笑容忍不住就想起了刚认识童景安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二十二,她二十岁,相爱了两年的青葱岁月。
楚昭华单纯天真,那个年纪喜欢一个人就想着在一起,着了魔似的,以为婚姻有爱就可以,不听父亲真言义无反顾的跟童景安离开。
如今到了她这把年纪,生了孩子,一个人把孩子拉扯长大体会到了真正婚姻,也不过是每日为柴米油盐奔波。
这些年过来,如果不是看着童景安的照片,想着他在的那些年对自己的好,楚昭华早就在被童家赶出来,母女二人流落街头饱受人情冷暖饥寒交迫的时候,就对童景安生起了怨恨。
她不恨童景安的母亲,是因为女儿,她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孩子,也不想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给她灌输坏的思想,让她去怨恨童奶奶的同时对那个未见一面却给她生命的父亲产生埋怨。
但是这些年磕磕绊绊,跟童景安在一起的那些回忆也渐渐的模糊,心底的爱也变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回不去的回忆。
她对童景安的母亲与侄子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楚昭华把相框扣着放进了箱底,然后把箱盖关上,轻飘飘地说了一声“再见了景安。”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替你守护那个家,你给了我两年的爱,我还你二十年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