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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晕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在洗衣机桶里旋转了几千次几万次,总之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头晕得不行,眼睛睁开也看不清东西,到处都是凌乱破碎的画面,强光照进她的眼睛里,刺激得她再次闭上眼睛。
可惜这种情况一点都没缓解,她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脚和身体,似乎只有“睁眼”“闭眼”这两个动作仍能由自己支配。
慌张的清晰在心底滋长,白姜再次睁开眼睛,她必须搞清楚自己处于哪个空间里。
她干呕了好几下,眼角全是生理性泪水,她用力瞪大眼睛看周围的环境。
眼睛被刺激得留了一箩筐的眼泪,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强光线的环境,白姜还是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一切都在旋转,大块的小块的,方正的犄角的,完整的破碎的……
白姜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否则就会发现眼底像是印入了一大团炫彩,完全没有焦距。
不止视觉受阻,听觉也出了问题。白姜听不到任何东西,她好像被困在了一个真空世界,五感都被隔绝了。
干呕之后她觉得舒服了一点,但还是很难受,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白姜才得以看清眼前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相框,因着旋转速度各异,令她无法看清画中的内容,只能看见许多深深浅浅的色团。
她低头——
这个动作让她惊醒又恍然:自己果然又没有身体了。
现在就跟中午被卷入庄园某段旧时光的情形一模一样,她如今是“意识”状态?
这里是哪里?也是某一段旧时光吗?
白姜开始“走动”起来,随着她的移动,那些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画也像水一样流动,靠近她、远离她,再涌向她。
似乎从中获取到某种欲说还休的渴望,白姜停下“脚步”,忍着眩晕问:“你想跟我说什么?我该叫你称呼你什么,你,叫你霍华德庄园名画吗?”
这几句话不是咒语,更不是开关,没有发生她话音刚落这片瑰丽奇妙世界就发生剧烈变动的画面。
甚至白姜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这些话,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不得已,她下定决心,伸手去触碰离她最近的一个画框。
那画框里的色块大部分是绿色的,在戳碰到它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落在了柔软的地方,植物的香气将她包裹,失重感再次袭来,白姜直直下坠!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站在走廊上方——不对,她在走廊的墙壁上,她处在画里!这是画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