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三旅旅长陈力维沉下脸来,对着屈阳大声训丨斥:
“你这是什么态度?军座统筹全局,自然有他的考虑。我们独三旅几乎全部是新兵,而且还不满编,虽然我们每一个官兵都渴望与日军在战场上面对面于上一场,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能上战场屈阳少校,请注意你的身份,要是再敢多说一句,等到了目的地老就关你禁闭”
祖籍江西玉山、曾长期担任吴铭参谋的陈力维嘴上说要对屈阳进行处罚,可暗地里却给屈阳竖起了大拇指。
转过头,陈力维换了一副脸色,对吴铭耐心解释:“军座,屈阳主要是求战心切,所以说没大没小的,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闻弦歌而知雅意,屈阳也是有眼色之人,赶紧向吴铭道歉:“军座,刚才是我话多了,请原谅。”
吴铭重重地一哼:“好了,陈力维,你就不要和你的手下一起演双簧了……你们的心思我明白,以后也会优先考虑你们。不过,我可先把丑话说到前头,若是关键时候用到独三旅,你们要是顶不上去的话——”
陈力维一拍胸脯,对吴铭大声保证:“军座,若是关键时刻我们独三旅掉链,你就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吴铭于脆地一摆手,冷哼道:“你的脑袋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你也知道我们新二军历来都是以战功取人,你能不能为独三旅取得相对应的地位还得用战绩和军功说话。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兵练好,做到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谢谢军座”陈力维咧着嘴,全然不畏寒冷,立正后一个庄重的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吴铭没好气地看了陈力维一眼,就带着张东宁继续上路,不时与官兵们寒暄,表情与刚才的严厉截然不同,随时都是一副乐呵呵的和蔼模样,可把官兵们兴奋坏了,一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雪下得很大,从早上到现在积雪已经两三公分厚了,吴铭脚下一踏一拔,将雪地踩得咯吱作响。独三旅的新兵们没有太多机会见到吴铭,几句话后就发现吴铭非常亲切,就如同兄长一般嘘寒问暖。
就在这时,部队渐渐停了下来,吴铭惊讶地伸长脖,拿着望远镜朝前方看,发现队伍前方,有不少人挡住了去路,让吴铭奇怪不已。
独三旅担任着全军开路先锋的重任,陈力维快步来到吴铭身边,向吴铭请示:“军座,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吴铭一摆手:“挡路的人不过是普通百姓,走,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陈力维没有马上答应。
对于新二军来说,现在吴铭的安危至关重要,挡住新二军去路的的老百姓挺多,粗略一看起码有四五百人规模,陈力维害怕吴铭贸然与这些人接触会有危险。
陈力维看了看张东宁,谁知吴铭眼急手快,一把扯住张东宁就向前走,后面的侍卫及警卫连官兵迅速跟了上去。陈力维见状一声叹息,赶紧让副旅长傅桐率领旅警卫连跟上,他自己则带领大队人马加快了行军速度。
别人如临大敌,吴铭倒是一身轻松,踏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停下的行军队伍前面。由于冰雪世界太过亮眼,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横在眉头,微眯着一双眼睛,看着越走越近的吴铭一行。
老人高声招呼:“来者可是吴军长?”
见老人家语气很客气,不似有恶意,吴铭走到近前微微拱起手,对老人笑道:“我就是吴铭,你老人家好啊大雪天的,你老人家不在家里休息,怎么来这儿受冻啊?”
“老头我好不好无所谓,只是新二军的娃娃们很不好,我老汉看得心疼。”老头绷着脸,指着周边荷枪实弹的官兵,对吴铭说道:
“吴军长,你看看这些娃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他们却仅仅穿着单薄的衣服,以后上了年纪肯定百病缠身。”
被老头劈头盖脸一通骂,吴铭只好陪着笑脸道:“老人家说得极是,不过现在毕竟是战争年代,我们是军人,吃点苦受点儿累并不算什么据我所知,现在日军同样是吃不饱穿不暖,他们都能坚持,我们难道连小鬼都比不上?
“吴军长,你怎么如此不关心你的士兵呢?”老头语气越发严厉了,指着吴铭说道:“就算你这个大军长不关心,老头我却丢不下。他们一个个都是国家的栋梁,不能就这样受苦受累”
老头说话毫不留情,让吴铭感到有些难堪,但对方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吴铭不大好说什么。
这时旁边的官兵却看不惯老头的自以为是,颇为不满地道:“你这老头好不知理,我们虽然都只穿一件单衣,但我们军座也是穿着单衣,并没有搞特殊化。你什么时候看过如此爱护士兵的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