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丹凤眼轻轻一挑,便有数不尽的风流写意于眼眸倾泻,他唇角一勾,颇为游刃有余地调侃道:“就这点能耐?”
杜蘅眼波流转,眼尾流光点点,只轻轻一嗔,就带着无尽的媚意。
饶是景樾这般饱受磨炼、钢铁心性的男子,都不由恍了恍神,只怕换个人来,身子都要酥了半边。
杜蘅顽皮一笑,“驾”地一声轻啸,她就像是流星一般飞快地划过了景樾的眼前,这一下才让景樾醒过神来,这才发现她已经领先她三个马身了。这样的速度,实在令人惊诧。
竟是比之前还要更快了!
难不成她的马术竟好到这种程度?!不过一待字闺中的少女,哪来的机会去学习这般上乘的马术?
在景樾有所怀疑之时,却见杜蘅越发快了。他心中顿时起了争胜之心,愈发不愿输人一等,抓紧缰绳就飞快地追了上去。
两人行至路边小亭时才停下了追逐,此时,二人竟是已甩开大部队二十公里有余了。
衢州信差快马加鞭赶到京城都需要五天,然而他们队伍里还有不少步兵,赶过去不知得多少天。
为今之计,只能让骑兵作先锋队轻装先行,辎重和步兵队伍缀后,还好这边是内陆,补给难以被中途切断。不过,这头尾之间还是必须有所联系,不然被人截了尾巴也不知道。
不过,以他们的速度,就算是骑兵先锋队,他们也超出有十公里有余了吧。
“休息一会,等等他们罢。”杜蘅即便跑了三十公里,也只是脸色红润,并无气喘吁吁柔弱之状,看得景樾惊奇。
这些养在深闺的豆蔻少女,最是讲究温婉优雅,出行往往都靠马车,少有骑马的。毕竟骑马会弄乱发髻,会惹上脏污,实在身为不美,因此会骑马的京城女子并不多。
而骑得这样好的,景樾看过的,也就杜蘅这么一个。
但就算是会骑马的京城女子,在这一段急速骑行之后,都会相当疲累和大喘气的,不知道杜蘅怎么能轻轻松松,像是只玩了会毽子似的。
“你体力不错。”景樾观察着她泛着红晕的面颊,经过这一番骑行后,她眼眸愈发明亮,在蒲扇般的睫羽下,清艳逼人,凸显出她的容貌秾艳鲜妍,煞是好看。
“然而还是输给了六皇子殿下。”杜蘅轻笑一声,并未看他,只拾步上了凉亭。
“我倒觉得是你藏了私。”
景樾看着她聘婷的背影,心中像是有只猫爪子轻轻挠一般,这感觉——让他突然有种想去握住她纤细肩头的冲动。
他挥去心头这莫名的痒意,大步上前与她并排。
“殿下过誉。”杜蘅侧头看他一眼,她眉眼狭长,眼眸水波潋滟,翦水秋瞳中犹可见盈盈波光:“在殿下面前,岂敢藏私。若有藏私,那杜蘅可无法站在这儿与殿下交谈了。”
“我有个问题。”六皇子并未被她眸光所摄,只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充满了探究。
“殿下的问题,杜蘅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杜蘅向他颔首行礼。
“你的马术是在哪儿练的?”六皇子紧紧地盯着杜蘅垂下的眼眸,想看出她的心虚来。
杜蘅仿佛看穿了六皇子的想法,坦坦荡荡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唇角含笑。
“既然殿下问起,我便实言告知。其实,我接触马术时间并不长,不过一月。”
从她穿越过来,好像也差不多只有一个月吧?也亏得这具身体常年经受虐待,所以身体素质一直都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