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为此很烦恼。
仪瑄忍不住笑了,“不如姐姐给我绣个枕套吧。”
“好呀!”红玉一口答应,掰着手指问:“你要什么花样儿的?鸳鸯戏水?二龙抢珠?凤穿牡丹?”
仪瑄想了想,“就绣几朵梅花吧。不用太复杂。”
“梅花?”红玉愣了下,“好吧。”她又严肃看着仪瑄,“你自己也紧着绣些被褥,这是你自个儿的嫁妆,你仔细些。”
“好。”仪瑄满口答应,看着红玉痴笑着不说话,红玉在她脑袋上轻敲一记,“笑什么呢?”
仪瑄揉揉脑袋,不太好意思的说:“姐姐,你的亲事,也早些定下来吧。”
就算红玉不介意,妹妹先姐姐出嫁,姐姐连亲事都没定,会被人笑话的。
红玉安静了一会儿,有些怅然的看着窗外,耳朵上挂着的两个银丁香叮当作响。
“你不懂……”
“……”她怎么不懂了?
“颍之哥哥马上要参加春闱,我不能在这时候打扰他。”红玉把唇一抿,眼神坚决,“无论他考没考中进士,我都一定会嫁给他。”
仪瑄知道,最近这段日子,刘氏常带着红玉去各家“看戏”,光是吕家就去了三次。可见刘氏心急。
按照这个进程,红玉的婚事多多少少该有些眉目了。
仪瑄吃口茶问:“吕家怎么说?”
红玉一笑,两眼闪闪烁烁,“吕老太太和吕夫人倒没意见。只是颍之哥哥还没发话。”
仪瑄是豫王看上的人,她们哪敢和豫王抢?等仪瑄做了豫王妃,红玉便是豫王妃的亲姐姐,谁家娶了她,谁家就能顺带和豫王套近乎。因此,如今的吕老太太和杨氏,对红玉那是殷勤的不得了。
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仪瑄再清楚不过了。她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姐姐,你何苦盯着一个吕颍之不放?娘煞费苦心的在那些世家子弟中挑选,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红玉没好气瞪她一眼,“怎么你也劝我?我既然要嫁,就要嫁个知根知底值得托付一生之人。那些世家子弟再好,我又不认得,就这么糊里糊涂嫁过去?颍之哥哥与我有竹马之谊,他会待我好的。”
这么说倒也没错。因为温家出了个温芷罗,女孩儿地位比平常人家要高,女孩儿们各自有各自的主张,她们不点头,长辈也不能强迫。
姐妹两个坐下来,红玉教仪瑄做针线,她沉浸其中,飞针走线笑道:“我这两天在给颍之哥哥做护膝。用的是灰鼠毛的里毡,可暖和了。他马上要参加春闱,正是冷的时候,派得上用场。”
“你对他真好。”仪瑄不甚娴熟的绣一朵小花苞。
红玉面上微红,言语中却有自豪之意,“从小到大,我不知给颍之哥哥做了多少件东西了。丫鬟们纳的鞋底他不爱穿,也都是我一针一线做好了送去。还有扇袋、香囊、荷包这些,只要他带着我做的东西,我就高兴。”
她眼中忽然沾带一抹忧色,“这春闱三天,学子们都得褪了层皮。你说我要不要再给他做件夹袄?”
仪瑄忍俊不禁,忙跟她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嫁给他以后再做不迟。再说……你又不是他的丫鬟,做个护膝就足够了。”她忽然心中一动,“姐姐,你教教我吧。我也想做个护膝,送给豫王。”
上辈子,她就没费心力讨好过什么人,赵臻算是第一个。
红玉忙答应,“正好,我那儿还有一条貂鼠毛的料子,叫丫鬟拿过来给你。护膝简单,只是稍微费点劲儿……”
仪瑄折腾了一天,才勉勉强强做好了一对护膝。指尖被扎了好几针,疼得她好几次想半途而废。第二日大早,她便抱上自己亲手做的护膝去了豫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