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孤露出狐狸尾巴来,乔竹酒立马对这位年纪相仿的“敌人”起了戒备之心,母鸡护食般挡到杜莎身前,虎视眈眈的盯着何不孤,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这油嘴滑舌的毛头小子抢走自己心爱的女人。
杜莎正想好好跟这位手段惊人、嘴巴甜脆的少年结识一下,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前就多出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能从乔竹酒这番举动中感觉出什么的杜莎,站在他后面掩口一笑,明媚的双眼滴溜溜一转,便绕到了乔竹酒身侧,挽起他的胳膊朝何不孤眨眼道:“小不孤想让姐姐原谅你也行,除非你能把我旁边这位公子身上的银袋也偷走。”
何不孤也不为杜莎之举而“嫉妒”乔竹酒,听了她的要求,眼前一亮跃跃欲试道:“真的吗?那要是我能把他身上的钱袋偷走,美女姐姐能不能给我牵下手?”
此言落下,无需乔竹酒拒绝,呆在旁边用阴沉的目光一直盯着乔竹酒于何不孤看的管彬已是忍无可忍,当即便把他不能撒在乔竹酒身上的火气一股脑扔到何不孤身上去了。“小子,你别不知所谓,哪里来的赶紧滚到哪里去!什么东西!”
年少度大的何不孤并不为管彬之言所恼,笑嘻嘻的反问道:“那且问这位老兄,你说我是什么东西?”
管彬冷哼一声,说道:“反正不什么好东西。”
何不孤摇摇头,文绉绉的回道:“非也非也,吾虽年少,却以己之力饱腹安睡,不求于人,不乱于世,不欺人,亦不害人,汝言……”
“别废话,趁管某不屑教训你之前,赶紧滚!”管彬极其失礼的打断了何不孤的话,其实放在平时,这种举动他定然不会在杜莎面前展露出来,可是从庐城这一路走来,他实在在乔竹酒和杜莎身上受了太多气,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指桑骂槐出出气的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何况,杜莎来此巷中,本就是为了教训那三名行骗之人,虽说何不孤用自己的手段驱走了江湖骗子,但他自己也是一个窃贼,从本质上讲跟那三人没什么两样,所以他认为自己的叫骂,杜莎肯定不会因此而对自己产生不满的。
被杜莎挽住肩膀的乔竹酒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激动之余,也忘了自己和管彬目的一样,要赶走何不孤的事了,一时间愣在当场,胳膊动也不敢动弹一分,生怕自己万一顶到杜莎胸前丰盈上……
后果不堪想象。
何不孤依然毫不动怒,换了个口气冲着管彬问道:“这位大哥,难道你是好东西?”
管彬寒着脸,右手探向腰间轻蔑道:“反正比你强。”
何不孤仿佛一点也闻不到空气中的火药味,嘿嘿一笑道:“不不不,我可不是东西,你愿意当东西你去当,管它好的坏的,随大哥你高兴就成!”
“找死!”
管彬稍一琢磨,便听出了何不孤言语中对他的讽刺之意,继而他腰间一道红光映日而现,不及对何不孤极为感兴趣的杜莎阻拦,他便是急速掠到了后者近前,抬手一剑自下而上斜撩而出,手段之狠,出即夺命。
没想着用杀人来解决“情场敌手”的乔竹酒,也是没想到管彬会说出手就出手,等他轻轻挣开杜莎手臂打算阻拦时,管彬的软剑已经挥出了。
始终不曾吐露半字的老钱,就站在人群最后方笑眯眯看着这一切,直到管彬出手,他的笑容也没缩减半分。
因为他知道,管彬根本攻不到何不孤。
剑势过,自信出手不会落空的管彬潇洒收剑,谁知他收剑的刹那,突然发现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何不孤消失不见了……
正欲搜寻何不孤身影的管彬,耳边骤响一句调笑言语。“喂,管大哥,你是在找你的佩玉吗?”
顺声而望,管彬以及同样不曾看清何不孤移动轨迹的乔竹酒三人便是瞧见,何不孤此时正坐在巷边的一堵墙上,手里掂着管彬腰间所挂赤色玉佩,满脸小手段得逞的坏坏笑意。
乔竹酒许是对管彬的实力没有特别了解,但与其师出同门的杜莎却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她这位大师兄有多少本事。
别说何不孤年纪一看就要比管彬年轻几岁,就说同龄人之中,杜莎也敢拍着她那鼓囊囊的胸脯保证,整个元州六十余城,几乎找不到多少可以跟管彬一较高下。
这,也是杜莎对乔竹酒产生浓厚兴趣的原因之一。
可是,何不孤在管彬突起杀手的情况下,竟然可以安然无恙的躲避开,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腰间玉佩偷走,这就有点玄妙的味道在里面了。
试想假如何不孤不偷玉佩,而是拿把匕首在管彬腰间捅上一刀……
低头发现玉佩消失的管彬猛然抬头,重新将腰间软剑拔出,不再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之心,精神高度紧绷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找上我们有什么阴谋?!”
何不孤耸耸肩,随手把玉佩扔回给管彬,后者因为担心何不孤会借机出手,所以没去接玉佩,紧跟着一声清脆的玉碎声在巷中响起,墙下四人谁脸上表情都没变,就只有墙上的何不孤大呼道:“你有钱烧的是不是?你早说啊!我不就不把玉佩扔下去了么!”
管彬自以为聪明的哼道:“别想趁我接玉佩的时候偷袭,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与我一战。”
何不孤听后错愕当场,终而大翻白眼道:“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