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终是撕裂乌云,响彻大地。
那天,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木盆,而后有天神以刀枪刺之,捅出无数细密洞口,从而使得盆中之水通过这些窄道,于天际之上倾泻而下。
天神之意,在于以此无根之水,洗刷大地上的罪恶行径。
然而,乔竹酒并不想仅凭这雨水就饶了那些肮脏人。
他倒底要看看,他们的血,究竟是红还是黑!
黄土为水所洗,泥巴沾脚,令人行走起来难免会有些沉重感。
但乔竹酒却不以为然,他的步子迈着,一步一步,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一样大,当他走出院门时,身上的血污已经渐渐被雨水冲刷干净,他提了提手中重剑,低头相望,而后嘴角流露出一抹俊笑。
“习武非我本愿,奈何江湖之水泛滥闹灾,沾湿我鞋袜,既是如此,少爷便索性在江湖里蹚上一遭,或两三年,或二三十年,直到再无法令人伤我所不愿其伤之人,方休。”
乔竹酒喃喃自语间,那十数名黑衫汉子已是来到小院近前。
为首那名人称“周老哥”之人,头一个望见乔竹酒,随即他偏头跟自己身侧的兄弟问道:“哎,你们看那边,是不是站着一个人?不是我眼花了吧?”
旁边人一听,先顺着周老哥视线瞧去,接着点点头,回道:“的确是站着个人。”
此景一生,这些黑衫汉子纷纷疑惑起来,陶安村所有村民家都已去过,问不出个答案的人也都宰了,怎地这里还有漏网之鱼?
莫非,是自己人?
“你们看看,是自己人吗?”周老哥隐隐感觉不对劲,皱眉问道。
有眼尖者,边跟着众人放慢脚步,边仔细盯瞧一番,最终确定道:“周老哥,这肯定不是自己人,咱们兄弟,白日出门,只要不脱衣上床,向来是不摘腕上金带的。”
“兄弟们,把眼睛擦亮点,招子准备好!”
周老哥下令一声,有人大笑回道:“怕个卵呦,看那小子身形,放我手里轻轻一掰就能给他骨头弄折了,要是不长眼的,一刀的事儿。”
“哈哈,你们快看,那小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估摸着是外乡书生,来这村里想借宿,不成想碰到这么个‘好景色’,活生生被吓傻喽!”
“不对……他手里有剑。”
“看那院子里,似乎还有别人。”
“不管这点子硬不硬,咱都得给他撂了,六当家可是说了,凡是村中之人,务必一个活口不留,否则闹得民怨一起,朝中人势必要深查此事,届时你我便给帮里闯下大祸了。”
周老哥最后知会一句,得到众人点头肯定后,握紧手中刀,直面乔竹酒而来。
院中的管彬,神色渐渐凝重,在庐城街道上和乔竹酒初对一手,他便感觉出了这个比他还小上几岁的少年不平凡,只不过两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手,一直以来,他都十分厌恶乔竹酒,因为他觉得,乔竹酒对杜莎的动意不善,当然,这所谓的不善,非是要伤害自己这位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