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须的。
必须赶在各大报媒将此新闻报道出来之前就要商讨好自己的应对策略,否则的话,当记者们找上门来询问自己的看法的时候,若是自己因为准备不充分而说不出具有杀伤力的话来,那可就太可惜了。
象党候选人的竞选团队也都是由精英组成,他们携领先优势之鼓舞,更显得思维活跃,仅仅半个小时,便制定出了最为稳妥的应对——赶紧找警察局的埃斯顿局长去核实案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埃斯顿的回答自然给象党竞选团队以极大的鼓舞。
“怎么可能是场误会呢?人证物证俱全,虽然我们尚不能调查清楚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但他们对唐人街的民居动用了手雷、制式步枪等杀伤力超大的武器,这不是一场暴乱又是什么呢?”埃斯顿做出如此回答的时候,其神情之坚定,令人不得不相信他确实是一位捍卫市民生命安全维护国家法律不受侵犯的真正勇士。
得到了这样的答复,象党竞选团队连夜再次召开会议,一直讨论到了凌晨,才终于制定下了完美的应对策略。
“亚当布雷森是在铤而走险!他发表这样的言论,确实能吸引到一些弱势群体的选票,我们必须加以重视,要力促金山法庭尽快审理此案,只要能在投票日前一个礼拜得出审判结果,确定安良堂有罪,那么,亚当布雷森的这种铤而走险的策略必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会议进入了尾声,象党候选人做出了总结:“感谢各位的付出,我想,这应该是我们和亚当布雷森先生的最后一场战斗了,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精诚团结,打出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事实证明,象党候选人的判断还是准确的,昨天连夜开会的付出还是值得的。第二天一早,便有数家报媒的记者堵在了门口,坚持要采访象党候选人,所问的问题全都围绕着亚当布雷森昨天在唐人街上的演讲内容。
象党候选人依照夜间会议商讨的方案做出了回应,他道:“我对亚当布雷森先生昨天的演讲有所耳闻,对这起案件也有所关注。对亚当布雷森先生的讲话,我部分认同,一定要相信神圣的美利坚合众国法律,要相信金山法院的法官和陪审团,相信他们一定能够依照神圣的美利坚合众国法律做出公正公平的审判。但是,我并不认同亚当布雷森的其他表态,金山的华人劳工群体是勤劳的善良的,但不能以此为根据就相信这起案件是场误会,这起案件的真相如何,安良堂究竟有没有罪,只有金山法庭才有资格做出评判。”稍一顿,象党候选人说出了自己最想说出的话:“我要表达的观点是希望金山法院能够尽快开庭对此案做出审判,如果安良堂是被冤屈的,那么就尽快还人家一个清白,如果安良堂制造暴乱罪名成立,那么就严惩不贷!”
单就这二人的第一轮发言,得分方显然在象党候选人这边,他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进退自如。
但得意的一方却是亚当布雷森。
报媒将亚当布雷森的演讲公布于众,被那些个备受欺凌的弱势族群有色人种看到了,均是备受鼓舞,从来就没有那个候选人能说出如此态度鲜明的话来,这样的候选者,值得被尊重推崇。
而民调机构则立时推出了最新的民意调查,仅仅一天的时间,亚当布雷森便将支持率追上来了近一个百分点。
谁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的?
亚当布雷森不仅将对手成功地拖进了坑里,同时还缩小了落后的差距,这不是双喜临门么!
双喜临门肯定还不够,因为,阿诺德署长在亚当布雷森赶去唐人街的时候便接到了另一个喜讯,当夜对鲍尔默的抓捕行动非常顺利,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不费吹灰之力,而且,已经于当日上午由两名联邦缉毒署探员联合八名缉毒警察将鲍尔默父子押送上了驶往金山的头班火车。
能够顺利抓捕了鲍尔默父子也是幸运。
康利在金山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父亲会越过他跟斯坦德库柏等人达成交易,而且,一定会将除掉安良堂的曹滨董彪提到交易条款中来。他虽然对此作了弥补,得到了曹滨的承诺,但回到了纽约之后,仍旧不得安心,于是,便跟父亲老鲍尔默深入交谈了一次。
按照康利的意见,应该立刻终止和斯坦德库柏等人的附加交易,并外出一段时间,躲过这场风头之后,再返回纽约。
但是,老鲍尔默却并不认同。
“如果,斯坦德、库柏还有埃斯顿他们能够顺利除掉了安良堂的汤姆和杰克,那么,我们会有危险吗?”老鲍尔默轻松问道。
康利只能是耸肩摇头。
“没错,危险是建立在斯坦德、库柏还有埃斯顿他们失手的前提下,那么,我问你,康利,如果你是安良堂的汤姆或是杰克,当那三人对你下黑手,想出掉你却又失手了,你会怎么做呢?会不会放任他们于不顾,而跑到几千英里之外的纽约来找我们算账呢?显然不会吧!”老鲍尔默不光轻松,而且非常自信。
康利认真的想了想,回道:“我想,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汤姆杰克首先要报复的是他们三人。”
老鲍尔默愉快道:“那么,你认为以汤姆和杰克的实力能不能将他们三个一网打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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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利锁紧了眉头,思考道:“他们三人,一个在警察局,一个在海军军港,一个在陆军军营,平日里多以电话的方式进行联系,凑在一起的时候,也多在库柏的军营中。以汤姆和杰克的能力,他们或许可以轻松地干掉其中一人,但绝无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老鲍尔默得意笑道:“就是嘛!所以,这种交易方式对我们来说,不单是有利的,而且,也是安全的。我相信你的判断,那三人应该除不掉汤姆和杰克,但汤姆和杰克也不可能轻松获胜,他们将陷入到最为残酷的相互厮杀中,而我们,只管坐收渔利。甚至还有可能出现一种极端情况,他们双方两败俱伤,我们既达到了除掉汤姆和杰克的目的,又省下了一大笔钱。”
康利沉思良久,却不得不承认父亲的分析极有道理。
因而,康利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像他父亲一样,将心放在了肚子里,安安生生快快乐乐地赚着那两百吨鸦片给他们带来的利润。
至于联邦缉毒署,鲍尔默父子并没有放在眼中,他们早在联邦缉毒署成立之前便深度介入了鸦片经销这一行业,可以说,联邦缉毒署的每一个招数都被他们这些个资深烟贩所掌握,即便被探员请去了缉毒署中喝咖啡,他们也能做得到从容不迫,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联邦缉毒署是绝无可能抓得到他们的犯罪证据的。
没证据,那还扯个什么淡哩?
即便是半夜前来抓捕,把动静闹得就跟是中央情报局抓捕外国特工一般的阵势,却也没能吓得倒鲍尔默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