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自己代替原主活了下去,但迟微微也不敢确定,假如公司正常上市,迟骋彦的身价一下子过了百亿,他的性格会不会有所转变……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阻止事情向不好的方向发展,阻止反派爹的黑化。
转着手里的水笔,迟微微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对自己崭新的人生有了新的规划:要一直留在迟骋彦身边,做一个乖巧懂事又合格的反派闺女!
“上次说好了的,怎么又反口了?”
隔着两道门,迟微微都能听到柳湘云那尖锐的叫喊声。
已经是深夜了,柳湘云夹带着愤怒的声音在这栋房子里显得尤为刺耳。
迟微微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才的一声诧异之后,柳湘云和迟骋彦说话的声音变小了不少,只是勉强能听到他们在说话。
迟骋彦的卧室在走廊的尽头。
推开门,迟微微向迟骋彦的卧室走近了两步,这才隐约听得清楚。
柳湘云:“咱们家现在事情多,哪有闲钱送她出国深造?”
迟骋彦:“那小琛也别去了,咱们得对孩子一视同仁,不能差别对待。”
“凭什么?小琛出国的事,半年前都安排好了,前后花了几十万,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柳湘云的声音又高了一些,“承认吧,你就是偏心你闺女!”
迟骋彦沉默了片刻,冷冷地回了一句:“微微是我唯一的闺女,我不偏心她偏心谁?”
十几秒后,迟骋彦卧室的房门突然打开,愁眉不展的迟骋彦正好和迟微微碰了个正着。
迟骋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出来时,赶紧将卧室门给带上。
刚才的话,她听到了。迟骋彦这样想道。
迟骋彦:“微微?这么晚还没睡啊。”
“爸,你们……”迟微微指了下他卧室的方向,没有再说下去。
迟骋彦拉了拉睡衣的领子,走到迟微微身边勉强挤出一丝笑:“爸有些话想跟你说,咱们去你屋说吧。”
“可,可是……”柳湘云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说话时,嘴角都微微抽搐,“你姥姥毕竟不是咱们家的人,她在乡里住惯了,来了万一不适应怎么办?”
她的本意是希望让迟微微提出回到姥姥身边,哪里想到迟微微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一个小丫头来争家产已经让自己伤透脑筋了,要是再来一个跟她同一个鼻孔出气的老太婆?
不行不行,不管想什么办法自己都要阻止。
迟微微:“这不用担心,你看我来之后就住得挺好吗?”
“云姨,谢谢你啊。”
将杯子里的水喝干净,迟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天真的笑容确实是在感谢柳湘云的提醒。要不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照顾孤单的姥姥。
推开房门,迟骋彦在电话里已经将租车和出院的事情联系好了,司机马上就到,随时可以出院。
看到迟微微和柳湘云在聊天,眼神好奇地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不得不说,迟微微这一受伤整个人都变得和之前不同了。不止和自己的隔阂少了许多,对柳湘云也肯多说两句话。
要是搁在之前,一直笑颜盈盈的柳湘云,受到的白眼和冷漠可远比自己多了不知多少。
“在聊什么呢?”走到床边,迟骋彦主动将迟微微手里的空水杯接过来。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小心地替她擦拭着滴在病服上的水。
柳湘云:“我……”
迟微微:“刚才云姨说姥姥一个人太孤单了,我觉得云姨说的很有道理,就想着看能不能劝您把姥姥接到咱们家。”
柳湘云刚要开口,迟微微就立刻抢到了话语权。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往往都不是话里有话。要是让柳湘云来说,恐怕迟骋彦这心里原本还没想法,都要因为她的话而先入为主。
“把姥姥接过来?”迟骋彦有些错愕。
一想到之前挨的擀面杖,现在迟骋彦的额头还在隐隐作痛。要真的把她老人家接来,恐怕没两天自己就真要被她给打傻了。
拉住迟骋彦西服的一角,迟微微小声地解释道:“姥姥一个人生活很辛苦,我觉得她之所以见你就打,是埋怨你把我从她身边夺走,要是她还能在身边陪着我,一定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