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方老师。”
“说什么辛苦?从我认识老于的第一天起,就总听老于念叨,说老陈是你们最好的朋友。我和老于的事,你们。。。。。。总之,咱们都不是外人,你们的事就是我方洁的事。”
“那是,那是。”于树拍了拍方洁的手,很是感动。
“轰隆——”天外浓云翻滚,一阵冷风从地面掠过,掀起阵阵落叶灰土,一场暴雨将至。
“快,咱们打个车回养老院。”王海棠走到路边拦车。
“别啊,王大夫,我带伞了,咱们这条街还没找完呢。”于树拽住王海棠。
“再找下去,也是大海捞针,姜警官说他师父明天很可能会去市里的步行街,要么去农城银行,要么去惠丰银行,我昨晚听天气预报说,这场雨得连下一个礼拜,咱先回去换上雨鞋、雨衣,明天早点起来,去步行街堵他。”
“好!”于树闻言,赶紧和王海棠一起拦车,三人在大雨劈头盖脸地落下之前,紧赶慢赶地到了养老院,刚一进院子,豆大的雨点都砸了下来。
此刻时间虽不到黄昏,但浓厚的阴云沉沉地压了下来,遮住了天光,宛如黑夜。三人合撑着一把伞,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养老院的大院,总共走了不到200米的路,就已浑身浇透。
王海棠住的A座,距离院儿门最近,她最先进了楼门,而后于树继续撑着伞,将方洁送到了她居住的B座,然后再自己穿过一条小路,向自己居住的C座走去。
风雨中,于树抬头看,只见C座二楼左数第三个窗户,有一道光影闪动。
“二楼第三个窗户,那不就是我的屋子吗!”于树一皱眉头,眯着眼定睛细看了一阵,那道光左右闪动,应该是一只手电筒。自老魏走后,于树的房间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居住。
“这他妈是进了贼了啊!”于树小跑着进了楼,敲了敲门口保安室的玻璃,说楼上进了贼,让保安调个监控看看,睡得正熟的保安点开监控一看,从院门到C座的监控全部是一片雪花,显然是线路受损。
“好啊!还敢破坏公物。”于树抄起墙边靠着的拖把,倚在墙角,一脚将木杆踹断,抄起长的那截儿攥在手里,挥舞了两下,试试轻重,一马当先就往楼上跑去,保安唯恐老头有闪失,赶紧跟上。
于树上了二楼,第一时间脱了鞋,蹑手蹑脚地靠到自己房间门外,用手推了推门,门是锁着的,地上也不见泥水脚印。于树掏出钥匙,拧开门锁,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举着木棍大声嚷道:
“缴枪不杀!”
跟在他身后的保安将灯打开,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于树喊声的回响,于树把卫生间、侧卧、主卧、厨房都转了一圈,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了好几圈儿,扭头对保安说:
“你。。。。。。先去查查监控吧,贼应该已经跑了。”
保安点了点头,小跑着下了楼,于树扔了棍子,赶紧跑到床头,掀开两层褥子,抽出床垫子,拉开床笠的拉锁,抽出了一个小布包,解开小布包,细细轻点了一下里面的存折、现金、银行开。
“钱。。。。。都在啊。”于树咂咂嘴,拉开了书桌的抽屉,抽屉里的金牌、荣誉证书、核桃、手串都待在原位一样不少。于树拉开衣柜,里面的西服、领带、皮鞋一动未动,甚至连为了讨好方洁,主动认领来“清洗打油保养”的几双女式皮鞋也纹丝未动。
“什么都没偷?难道是我看错了?”
就在这时,于树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来电的正是楼下保安:
“于大爷,不是贼,是因为打雷闪电,有两条电路跳闸了。”
“咔嚓——”一道闪电自窗外划过,吓了于树一个激灵,于树胡乱应了两声,赶紧挂断了电话,他记得王海棠说过,下雨天打手机容易被雷劈。
“莫怪莫怪!”于树双手合十,向天拜了两拜,脱下了身上的湿衣服,打着喷嚏进了卫生间,拧开热水器,洗了个澡,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凌晨五点,于树被手机铃声震了起来。
“老于,起床了,咱们出发。”
“棠姐啊!去哪儿?”
“步行街啊!麻小车在楼下了,到了地方,咱们兵分两路,你和方老师去老农城银行,我和麻小去老惠丰银行,绕着那俩小楼,兜上几圈儿。外面雨大,还起了风,估计不好打伞,你披个雨衣。”
“好嘞。”于树赶忙爬起身,提起裤子穿上鞋,胡乱套了一件衣服,穿上硕大的雨衣,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型,慌里慌张地下了楼,一头钻进了麻小的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