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见了刘璞玉,显然有些激动,亟亟道:“这信是你送来的?秋妃现人在何处?”
刘璞玉倒也是个人才,镇定自若地答道:“此信确是秋妃夫人交托卑职送来,夫人他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还请殿下放心。”
听刘璞玉说了计划之外的话,月白预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微微一诧,只安静不出声。
景离听了刘璞玉这一别有深意的回答,直截问道:“刘公子不妨直说来意。”
刘璞玉微微一笑,作为难状看一眼月白,又看向景离。
景离没有耐心与他玩这些套路,抬抬手示意月白送客。
刘璞玉未料到景离竟会如此反应,赶忙垂首行礼道:“卑职今来,是有一言想向殿下进谏。”
景离不置可否,亦没有反应。刘璞玉弓了半天身子,得不到景离的反馈,便硬着头皮顾自说下去道:“卑职与王夫乃是旧时书友,对王夫与殿下之事也略知一二。陛下疑心颇重,自陛下登基以来,对殿下便时时怀疑、处处掣肘,殿下甚
至乎连一心爱男子亦不能留在身旁,卑职实在为殿下抱屈。”
景离仍只是不言语。
那刘璞玉便壮了胆子,咬一咬牙直接将意思说明了,道:“陛下对亲生姐妹亦如此心胸狭隘,又何谈心怀天下?是而,微臣斗胆,求殿下顺应天意,救一救黎明苍生。”说着,跪地拜一大礼。
听到此处,一直按捺着静观的月白不由身形一晃。刘璞玉的言下之意已是显而易见,是要请景离逼宫夺位。没想到景允竟然如此狠心,竟要将谋反大罪扣至景离身上。
景离倒似乎平静的很,缓缓站起身,行至刘璞玉前蹲下,看住他道:“你既自称卑职,便应有所供职。”
刘璞玉答:“卑职只恨自己身为男儿身,只可在工部为一小吏,难当重责。”他转目一想,亟亟又道:“不过卑职虽人微言轻,却也看的明朝局。若是此番殿下顺天而行,必会得道多助。”
景离却似乎并没有听进他的长篇大论,只点点头,道:“果然是刘卿家的。”
刘璞玉正欲再答,景离却一挥袖,袖中箭准确无误地插入他的咽喉。刘璞玉甚至还未来得及呜咽一声,便直直倒在了地上。
景离站起身,向月白吩咐道:“传叶芷君来,护我入宫,我要面圣。”
月白答应一声,正要退下去,却又被景离喊住。
“锦绣。”景离如此唤她。
月白的心猛地跳的飞快,停住步子垂首向景离微微行一礼作候命状。景离看住她,复问道:“秋郎这信,果真是此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