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惠王爷准时归来,进门后先问候在这边的曹公公:“王妃今日游兴如何?”
曹公公:“上午打了一个时辰的捶丸就回来了,下午没再出门。”
赵璲了然。
刚绕过影壁,王妃从后面过来了,接过轮椅将他推进东次间,关门询问庆王的事。
赵璲简单道:“父皇怒其损兵太多,罚爵禄一年,闭门思过三月。”
姚黄震惊地捂住嘴,五千两的爵禄说不给就不给了?
“他究竟损了多少兵?”
惊过之后,姚黄紧跟着问,惠王爷话少,没跟她提过庆王这次剿匪的详情,周皇后、贤妃、大公主等人提起来都只是在柔妃、郑元贞面前夸庆王的功劳,姚黄自己也不喜欢随便打听别的王爷的事。
赵璲垂眸:“九百多。”
知道王妃会好奇,赵璲终于细细地给她讲了彭大纪的那封应该还算公允的折子。
姚黄不知道剿匪究竟有多难,无法评判庆王的功与过,她想的是那九百多个府兵,一场埋伏,转眼就没了,跟他们的性命比,庆王少拿一年五千两银子又算什么。
“所以上个月父皇训我那次就是因为看了三殿下的折子生气了,一直忍到现在才发作。”
赵璲默认。
姚黄坐到惠王爷对面,罕见地也沉默了。
如果庆王只是一个与夫妻俩都没关系的外人,姚黄肯定要寒碜对方一回,但庆王是惠王爷的兄弟,还是一个娶了惠王爷有过口头婚约的表妹的王爷,夫妻俩哪个挑庆王的毛病都有幸灾乐祸之嫌。
“罚就罚吧,反正是父皇罚的,与你我无关。”
姚黄总结道,“日后再见到柔妃、长公主、三弟妹,我谨慎点别说错话戳人家的伤处就是。”
赵璲:“嗯,这几日暂且也别去北苑了。”
三弟那边乌云密布,他们这边玩乐依旧,不太合适。
提到这个,姚黄瞪他:“王爷既然明白,上午怎么没递个消息回来?母后都知道给大公主送信儿,要不是大公主提醒我下午别出门,我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万一又撞上父皇怎么办?”
赵璲:“不知者不怪,父皇不会真的迁怒你。”
他为此事特意给王妃送消息,会显得他多重视庆王挨训一样,等他回来了再嘱咐王妃也来得及。
姚黄看着惠王爷清俊脱俗的脸,猜到了他的想法,确实啊,惠王爷与那个位置早就没关系了,就算庆王触怒了永昌帝,永昌帝也只会偏向康王或四皇子更多一点,惠王爷又何必大惊小怪还专门派人回来送消息?
行宫里面隔一段路就有宫人或禁卫守着,哪些人来来往往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也就逃不过能从他们口中打探消息的人的眼睛。
夜里躺到床上,赵璲抱着靠过来的王妃,道:“正好你月事将至,母后那边问起你怎么不爱动了,你也有明面的理由。”
姚黄点点头,上个月是十一来的,今日都十三了,明天差不多会来。
再想到惠王爷饿久了后的贪劲儿,姚黄枕着他的胳膊,抬手在惠王爷的胸口画起圈来。
赵璲握住她的手:“睡吧。”
庆王刚挨罚,他做兄长的今晚就做这个,王妃会怎么想他?
姚黄闷声道:“少来,王爷提起月事近了,不就是暗示我要抓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