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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动的语无伦次,将那么多钱卷好了塞入衣襟的时候,手都在抖,也知道那些滇人的十二颗原石都已经开完了,再留下也没什么必要。
云召采牵着云招福的手准备上楼去喊云招喜和云香寒她们一起离开,可刚一转身,就被一个包着白色头巾的虬髯大汉给喊住了:
“几位小少爷留步,咱爷们初到贵宝地,已然开出这些玉石,接下来还有一轮,小少爷们可以留下再玩儿一局后走不迟。”
话虽这么说,但在云召采他们去楼上的楼梯口,已然有两个双手抱胸的魁梧大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们赢了不少钱,不能半途离开,要玩儿到最后才能走。
云召采和云寄州对视一眼,心里不安起来,说到底还是孩子,再加上刚赢了那么多钱,本来就心虚害怕着,云招福感觉哥哥手心里都出汗了,却很仗义的将云寄州和她挡在身后,对那虬髯大汉镇定说道:
“不是都开完了吗?还有什么?”
茶楼上下都注意到了这里,只见那虬髯大汉一击掌,从门口围着的人群中间开出一条道,两个壮硕汉子又拿着托盘走来,托盘上放着东西,但盖着红绒布,看不出来。
“这才是今日的重头戏,这三十六颗绝地原石中,有一颗价值连城的上等血玉在其中,价值超过先前开出所有玉石的总和,先前参与的大人,老爷,员外,公子们都可以来下注这最后一轮,一千两起注,一轮限定为十注,且只能押一回,童叟无欺,若是有人押中,我照赔三倍押注金,另外开出的那块血玉也当场送出!”
那虬髯大汉隆钟般的声音在德生茶楼上下人群里传开,这么大的手笔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在场懂行之人不少,都明白一块上等血玉的价值,开出就送,并照赔三倍押注金,这前后一经手,至少得有十几万两的来去,不少行家都起了赌徒心思,为利益动心了。
虬髯大汉将目光落在云召采他们身上:“小少爷们,请吧。”
云召采干咳一声,对那大汉说道:“一千两起注,一轮限定十注,可……我们也没那么多钱呀!若不然,你们等等我们,我们回去跟家里大人要了再过来押注,这样行吗?”若是能回去,傻子才过来。
这个道理谁不懂呢,所以那些滇人大汉一声都不应答,用行动告诉了云召采他的意思,云召采身边的衙役张二哥凑过来问:“少爷,咱们冲出去?”
云召采摇头,今日是他们自己闯进来的,也是他们自己要赌的,输了钱便罢了,可赢了钱就走,总是会被说不地道,家里也不许他在外仗势欺人,再说了,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们虽然带了几个练家子衙役过来,可这些滇人看着也不像是弱鸡,楼上楼下还有小妹妹在,若出了差池,爹娘那儿也没法交代。
为今之计,只能按照这些人说的去做了。
看了一眼云寄州,只见云寄州有些犹豫,他想的倒没有云召采那么多,他反而觉得云公良是扬州知府,若真惹了事儿,自有云公良出面摆平,是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滇人倒霉,他犹豫的是,该不该拿这些好不容易赢来的钱再去冒险,如果全押上去输了的话,那今儿可就血本无归了。
看着那展台之上白摆出来的三十六块原石,以及展台下好些个掌柜蓄势待发的样子,云寄州把心一横,拿出了先前赢的钱,郑重交到了云召采的手里,沉声说道:
“成败在此一举,若输了,你可得赔我!”
云召采接过了钱,没有说话,云招福在一旁听了心道,你倒会算账,赢了算你的,输了我哥还得赔给你,也不想想这些钱是谁给你赢回来的。若非他要赌,他们喝喝茶也就出去了,怎会落到现在这骑虎难下的地步呢。
云召采将自己身上出门时母亲塞给他的几百两银子也凑了进去,凑够了十注,然后让云招福去下,怕她害怕,出言安慰:
“你只管随便下,赢不赢都不要紧。”当务之急是脱身,钱已经不是云召采考虑的首要问题了。
其实云召采现在心里反而觉得把这些钱全都输掉才好呢,至少不会惹上祸事。
云招福看着自家哥哥无奈的表情,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可惜啊,她的这种能力本来就没有道理,莫名其妙的,所以,她怎么可能控制输赢呢,一切都是听天由命啊。
三十六颗满头大小的原石摆在展台上,迟迟没人上前下注,云招福环顾一圈后,看中了一个个头最小,仿佛只有鸡蛋大的原石,走上台,将银子放在了那块原石前的下注箱里,从滇人手里取了一块与她下注原石相对应的号牌,走下展台的时候,耳朵里就听见两个还没下注的掌柜悄声说她要输,因为那原石只有鸡蛋大,周身都是青苔,怎么可能养出血玉云云。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三十六颗原石被人下了十七颗注,还有十九颗空在那里,毕竟数额太大,先前赢的也就那么几个。
被下注的十七颗原石在展台之上,一一被叫号开出,牵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注视目光,然而,正如那滇人所言,这三十六颗之中,除了一颗包含血玉之外,其他的三十五颗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就是一般的山石,看那滇人的样子,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哪一颗原石是血玉之石。
“三十四号,开。”
云召采和云寄州全都坐直了身子,紧张起来,因为三十四号正是云招福先前下注的原石。他们不由自主摈住呼吸,围上去看结果,那外石衣被从头一丝一丝的横向切割下来,当切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那开石之人的目光就发生了改变,围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云寄州不管不顾挤上前去,盯着他们下手,当看见那微微露出的红光时,云寄州惊喜的当场就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