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泛黄的相片被放在阮眠手心里。
她认真看了一遍,面露疑惑。
“不记得她了?”
阮眠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九年前的林山地震吗?”
她浑身一震。
“她是我妻子,”他又说,“丧生在那场地震中。”
阮眠呼吸急促,指甲掐进掌心。
“当时,你和她在一起。”
那场记忆对她而言太遥远了,可又太过深刻,深刻得只记住了坍塌和死亡,那些人的面容却不太清晰了。
“她是……”阮眠紧紧盯着那张相片,又看看眼前这个人,虽然脸孔陌生,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你是……那个医生!”
“是我,”他慈和的声音好像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怕,都过去了。”
阮眠喝了一杯茶,慢慢冷静下来。
“小姑娘,能不能告诉我,我妻子临走前说了什么?”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
周光南沉默着。
阮眠见他不信,又重复一遍,“她什么都没有说。”
记忆被唤醒,如潮水般涌过来。
那场灾难里,九岁的她守着一个陌生女人,女人的身体冰冷在她怀里……
“不,她说了。”
阮眠被拉回现实,惊愕极了,“她说了什么?”
周光南:“她说,好好活下去。”
“不,”阮眠坚定地看着他,“她什么都没有说。”
根本来不及说。
她是唯一陪她走完生命最后一程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周光南叹息一声,眼神很深,“小姑娘,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如果将来的某天,有另一个人问了你同样的问题,请把我刚刚的话告诉他。”
“告诉他,我妻子的遗言是——‘好好活下去’。”
阮眠坚持,“这是谎言。”
“我知道,可它能救一个人的命。”
阮眠摇头,“我不懂……”
“你以后会懂。”
“周叔,这样真的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