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不觉得难过。
反正在这个家里,她大概已经算是个外人。
拿了吹风机回到房间,在“呼呼”的风声里,阮眠却想到了那双蕴着泪的眼睛。
太熟悉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小哑巴确实长了一双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
***
晚上九点。
夜色藏着一股暗涌的热风,空气干燥而压抑。
书房的冷气和窗一样大开着。
男人对着一分钟前收到的新信息,鲜少地看了两遍。
准确捕捉出几个关键信息——
z中校讯通、黄色暴雨预警,明天停课。
“齐?”
面前的电脑屏幕还开着视频,有人在叫他。
“你刚刚走神了。”
齐俨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我们继续。”
冗长的会议结束已近午夜,他关掉电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翻开来,迅速找到联系方式那一项。
果然验证了先前的猜测。
那么,那两条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短信似乎也可以解释得通了。
屋外突然雷鸣电闪,黑夜亮如白昼,不一会儿便下起大雨。
齐俨背手站在窗前。
树影摇曳。
灯光扑簌着从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滑过,明暗交替,他的侧脸有一半陷进阴影里。
又一个响雷炸开。
阮眠从梦里惊醒。
雨已经停了,风还很大,吹得窗帘扬起来又落下。
她赶紧起来关了窗户。
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那个立在窗边的英俊男人,那双幽黑眼睛,安静又清亮,却无法探看到最深处。
王爷爷说他是那栋屋子的主人,可为什么她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还有,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连眼高于顶的父亲都要对他逢迎笑和?
没有一个问题能想得出答案。
阮眠睡意渐重,偏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六点多时分,没有打雷也没有下雨,天色却幽暗得如同未醒的黑夜。
她按亮床头的手机,短信收件箱还是空空如也,盯着看了一会儿,便起床,洗漱完,骑着单车按时去学校。
教室里还是只有几个住宿生。
看到她进来,他们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么过来了?”
“你家长没收到通知吗?”
阮眠摇头,“什么通知?”
“昨天老班临时发的,紧急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