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是偷偷掉眼泪。
昨天月英来闹,昨晚她就说她成了废人。
今天又被打倒在地,还伤了一只手。”
沈青河越说,头越低,眼尾泛着红。
沈青山想起他刚知道腿好不了的时候,也觉着成了一个废人。
想当年沙场驰骋,长枪呼啸,兄弟们都尊称一声“副统领”
。
到后来走路都靠拐杖。
虽然现在恢复不错,但毕竟是个瘸子了。
幸好遇到了花娘,换了一种新的生活,也不错。
娘子,儿子,还有弟弟都陪在身边。
他说道:“你如果认定她,就多点耐心,多陪陪她。
接受变故,总需要时间。
更何况是那么好看的一个女子突然就瞎了。”
沈青河重重点点头。
庆生抹着眼泪,“呜呜呜,圆圆又受伤了。
她让我进屋闩上门。
我让她跟我一起,她不肯,说她们是来找她的。”
他抱着沈青山的胳膊,“爹爹,那些人咋那么坏,圆圆那么好她们为啥打她。”
陈秀花也抹起了泪,沈青河丢下筷子,快步去了东厢房。
沈青山说道:“男人不能哭。
等你长大就可以保护娘亲和小婶了。”
“嗯,圆圆也这样说的。”
沈青河轻手轻脚进了东厢房,鹿圆圆躺在炕上,还是他走的时候那个姿势。
她闭着眼睛,他不知道她是否睡着了。
她的眼珠却在快速的转动。
沈青河正狐疑,鹿圆圆忽然呼吸急促。
几息之后,她忽然睁开眼,坐了起来,满脸的惊恐。
右手紧紧攥着薄被。
“嘶”
,一时忘记了刚受伤的左手。
沈青河知道她害怕了,他不知该不该出声,会不会让她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