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考虑政治影响,个人名声威望,脑袋一热就说出的热血话头。
“糊涂,自古杀皇帝的人,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韩烈不满的拍案而起,冷声呵斥道。
“陛下对我的猜忌,这是人之常情,我们身居高位,就难免要遭人诟病。”
“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要你去杀皇帝,而是让你提高警惕,以后对于皇宫的情况,要保持外松内紧。”
“只要皇帝一天没有亲政,他是龙也要给我盘着。”
“现在他才十一岁,等他十八岁亲政,还有七年时间,七年的时间,足够我们做准备了。”
“接下来的七年时间内,我们不但不能欺辱皇帝,还要事必躬亲,对皇帝要更加尊重。”
“至少在人前人后,要表现出我们的谦恭,这是对帝王该有的尊重。”
“至于废立之事,任何时候,都不能主动宣之于口。”
“今后你要牢记这点,只要皇帝一日没有掌握大权,他对我们的憎恨,都只能停留在口舌之上,而无法于我们造成实际伤害。”
“我今天要嘱咐你的,你一定要牢记于心,凡是先礼后兵,总是没有错的。”
“今后你要与提督东厂的张国元紧密联系,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谢山,我会让他与你联系。”
“只要你们三人紧密合作,皇宫就乱不了,皇帝也只能是笼中之鸟。”
被韩烈一顿训示之后,李元忠不禁面色微变,也认识到自已的考虑不周。
不敢有丝毫的辩驳之意的他,只能满脸堆笑地低头认错道:“庆之所言极是,是姐夫犯糊涂了!”
接着,他又赶忙补充说道:“从今往后,末将一定会将您今日的教诲铭刻于心,时刻不忘,定会尽心尽力地守护好宫门,绝对不会再有半分懈怠之情!”
看到李元忠这般诚恳且虚心的认错态度,韩烈原本紧绷着的脸色终于稍稍缓和下来,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如此甚好!日后行事,定要多加思考,切不可莽撞冲动。”
“要知道,这朝堂之上的政治斗争可比那沙场上的厮杀更为复杂凶险啊,单靠刀枪剑戟是决然无法解决所有问题的。”
“身处其中,所需要的乃是高深莫测的政治智慧与谋略手段。”
说到此处,韩烈稍作停顿,目光凝视着李元忠,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你我二人如今已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即便我无心去争夺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可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属于我的自然会降临到我的手中。”
“相反,如果今日咱们不顾一切地冲进皇宫,斩杀了当今圣上,那这皇位恐怕也未必能落入我的囊中。”
“毕竟,这天下之事终归是由天下人共同主宰的,并非仅仅杀掉某一个人便能高枕无忧地稳坐江山。”
听完韩烈这番话,李元忠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连忙恭恭敬敬地再次俯身拜倒在地,并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大将军的谆谆教诲,末将必定终生铭记于心,不敢有须臾忘却!”
离开洪武门后,韩烈径直回了大将军府。
“王德,通知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指挥同知谢山来见我。”
在等待二人到来之时,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路振飞却是先一步而来。
“见白兄,有事何须亲自跑一趟,知会一声,我前往拜会便是。”
韩烈听到侍卫汇报,亲自出门相迎道。
面对笑脸相迎的韩烈说的客气话,路振飞自然不敢当真,拱手作揖回礼之余的他,谦恭的说道。
“大将军折煞下官了,你我虽然没有君臣之别,却有上下官阶之分,哪有上官拜访下官的道理。”
一番客套之后,二人进入客厅而坐。
路振飞随即道明来意。
“今年秋试在即,内阁虽然已经拟定章程,但有些问题,下官认为还是得请示大将军。”
所谓的秋试,就是乡试,因为在秋天举行,故而又叫秋试。
乡试属于科举大事,是各行省秀才入省城参加会考,高中第一名者可得解元头衔。
被录取者可的举人功名。
在明清两朝,有句俗语叫穷秀才富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