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族兄的孩子,今年也十八岁了吧,不知道可否婚配?”
“本来今冬就要成婚,可现在抚州失守,临川重归明军之手,我这有家回不去,这婚怕是结不成了。”
宋万苦笑一声,神情有些凝重的说道。
“虽然前番在抚州城外时,秘密派人回乡打探过情况,家中一切尚好,但是我们在清军之中担任将领之事,肯定瞒不住明军。”
“我现在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被明军抓起来治罪。”
说起这事,也是宋奎光此刻困扰的问题。
如果朝廷没有抓捕家人治罪,那么他投降一事,自然一切好说。
可要是宋家一百多口人,要是被朝廷抓捕治罪,或者说杀了。
那么他投降之事显然毫无意义。
甚至,他帐下三千家乡带出来的子弟兵,要是家眷都受到牵连被杀。
那即便是他想投降,弟兄们也肯定不会同意。
想到这里的宋奎光,眼神突然变得坚定的看着宋万道。
“兄长,我给你一个任务,你去一趟明军营地,亮明你我身份。”
“告诉明军大将,我宋奎光可以开城纳降,但只有一个要求,我要知道抚州家乡族人是否安全。”
“只要族人和兄弟们的家人安全,我宋奎光不但可以率部投降,也愿意接受任何处置。”
宋万已经四十岁,他没有宋奎光的勇武,也没有他的智慧。
这些年他就是靠着宋奎光,在军中管理一些军务,协助宋奎光处理杂务。
“你决定了吗?”宋万抬头看着宋奎光的眼睛问道。
“是的,为了我们的族人,还有抚州的三千子弟生命安全,我没有退路。”
宋奎光坚定的说道。
“好,我这就收拾一下出发。”宋万虽然是宋奎光的兄长,但他向来都听宋奎光的安排。
“族兄,深入敌营,生死难料,祝你顺利!”
宋奎光起身伸手拍了拍宋万的肩膀,现在他能做的事情,只能是祈祷老天爷,能够保佑宋万。
“你也保重。”宋万转身说了句,毅然下了城头。
……
三日前抚州知府衙门。
也就是九月二十五日中午,留守抚州的江西巡按,江西各军监军使万元吉,接到韩烈军令,让他以布政使衔,前往南昌负责军政事务。
接到命令的万元吉,当即召集抚州知府李永茂,抚州同知艾南英,通判陈孝威,抚州守备潘风等官吏,宣布了韩烈之令。
“诸位大人,大将军已经督军追击金声桓,此贼作恶多端,必然难逃一死。”
“抚州府如今战事稍定,诸位务必做好安民之事,不可再生变。”
……
“我等谨遵藩台大人之令。”堂上一众官吏纷纷拱手应道。
万元吉原是兵部郎中,奉旨以监军使监军江西各军,兼任江西巡按一职,而实际品阶依旧是正五品官阶。
只是职权大,官阶却不高。
要知道抚州知府李永茂都是从四品,比他还高一阶。
但是在朝堂上为官,很多时候品阶显然不代表职权。
虽然万元吉品阶不高,但他是钦差,原则上见官大一级,无论是巡抚和总兵,都受他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