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这段时日,用的都是她的原名刑沅,与她见的面。
故而顾媚倒是不知道陈圆圆真实身份。
至于说为何之前一直没有露面,李香君解释刑沅因为是韩烈之前就纳娶的夫人。
虽然当时纳娶的时候,也是以妾室身份纳娶的,但现在他有驸马身份,为了不引起误会,才没有让刑沅露面。
至于李香君嘛,因为她根本正式入门,只能算是韩烈的侍女,并不属于妾室。
想到这些的顾媚,听到龚鼎孳让割舍与李香君的姐妹情谊,转而去谄媚新任的巡抚刘汉儒。
这一刻的顾媚,彻底对龚鼎孳失望了。
他没有想到这个自已爱了五年的男人,竟然为了自已的前途,一次次把她当做礼品一样送出去。
虽然她顾媚出身低微,可也是一代名妓,名动金陵的花魁娘子。
何至于卑贱到如此,竟然要这样,被自已的男人,一次次的践踏尊严。
倍感屈辱的顾媚,脸色憋的通红,一双杏眸仿佛要喷出火来。
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愤怒和不满的她,嘴唇紧抿,银牙咬紧的她,身体微微颤抖,再也压抑不住愤怒的一把把桌案上茶几,尽数扫落在地。
“龚鼎孳,你就是一个王八蛋,老娘是你的妻妾,不是一件衣服,任由你丢来丢去。”
“你要捧上官的臭脚,那你就自已去,老娘不伺候了。”
愤怒不已的顾媚,难掩伤心的哭着跑出了府邸。
顾媚的负气而走,打了龚鼎孳一个措手不及。
他没有想到一向乖巧的顾媚,这次竟然会如此刚烈。
呆坐在凳子上的龚鼎孳,看着满地的狼藉,脸色铁青的低吼道。
“贱人,真是不识抬举,没有本官拉你上岸,你还是青楼任人欺辱的娼妓。”
“别以为翅膀硬了,就能脱离本官的掌控,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老子把你卖入青楼,让你知道什么叫权势。”
被一个小妾如此辱骂,龚鼎孳也是愤怒不已。
生在官宦之家,侍妾陪伴客人,送人那都是寻常事情。
在龚鼎孳看来,顾媚敢怒骂自已,还敢推翻茶几,这分明是挑战他的权威。
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啊,把顾媚给我抓回来,关进柴房,饿上三天,让她长长记性,这是龚家,不是青楼妓馆。”
愤怒的龚鼎孳,拍案而起,扬声朝家中管事吼道。
跑出龚家的顾媚,来到大街之上,才发现她根本无处可去。
心中哀伤不已的她,漫无目的的刚走没多远,便见府中管事,带着家丁追了出来。
原本她还以为龚鼎孳是来请她回去的,心中一软的她,站在一棵柳树下遮阳的她,刚想走出去。
却听到管事声音高亢的吩咐家丁道:“老爷有令,务必把顾媚这个贱人抓回去关起来,大家都分开找,人要丢了,老爷生气,后果你们知道的。”
听到管事的话,哀莫大于心死的顾媚,伸手擦拭着眼眶中的泪花,趁着管事他们没注意,转头钻入一条小巷子。
一路奔跑的她,发了疯似的来到了韩烈的提督衙门。
她来倒不是找韩烈,而是在济南府她举目无亲,唯有李香君一个姐妹好友。
在她心中的潜意识内,也认为这里,能够帮助她脱困的,也就只有李香君背后的韩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