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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逸,你要是真的想救他,就收起你这些幼稚的发泄。”
宋博士说完最后一句话,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转身开门想要离开了。
而路时逸也终于冷静下来。
他其实明白,解冻哪有说得那么容易,可他,只是想再看一眼他的阿月。
“宋博士,我能不能见见他,就当是我求你了,行吗?”
宋博士的手停留在门把手上,沉默了片刻,却还是点头同意了。
他们把路时逸带到了江淮月面前,宋博士看着冰棺里就好像是睡着了的江淮月,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带你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但我想,你需要亲自给她道歉,即使她可能并不需要。”
他们给路时逸留了半个小时。
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后,偌大的实验室里,只剩了他和躺在液氮罐里的江淮月。
路时逸缓慢地挪动步伐,一步步走到江淮月面前。
透明玻璃里,江淮月的眼紧紧闭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看起来和一具尸体没有任何区别。
可头上的显示屏却实时记录着江淮月的身体数据,在科学层面上把她和真正的死人区分开来。
“阿月,你最怕冷了,现在一定很不舒服吧?”
路时逸把手放到玻璃面罩上,即使液氮罐使用了全世界最顶级的制造技术,可其中的寒意却依然钻了出来。
钻进了路时逸的骨子里,也钻进了他心里。
他伸出手,在江淮月的右脸处轻轻抚摸。
那里有一颗泪痣。
路时逸突然想起了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江淮月煞有介事地拿着手机跟他说:
“阿逸,网上说我这颗痣是泪痣,说明我要经历很多磨难流很多眼泪,我有点害怕。”
那个时候江淮月的父母还在。
她身边不仅有父母的宠爱,就连路母也把她当成了亲女儿,再加上还有他,可以说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公主。
所以当时的路时逸只是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瞎说什么呢,不会有比你更幸福的人了好吧?”
“那以后万一呢?”
江淮月逼着路时逸做出承诺,好像这样两个人就会真的好上一辈子。
路时逸虽然觉得她幼稚,却也听话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发誓会一辈子宠江淮月,只对她一个人好,只爱她一个人,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流一滴泪。”
说完这句话,江淮月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可他终究还是食言了。
他说过会一辈子为她遮风挡雨。
自从他们毕业后,好像江淮月生命里的风雨全都来自他。
她父母离世那天,江淮月因为要替他拉投资,所以错过了见到爸爸妈妈的最后一面。
他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江淮月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没日没夜地帮他写策划,跑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