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笑得凉凉的,上下打量着穆百里,“下次换督主来试试!
我窃以为,以督主的容貌,若是换上女儿装,想必能当咱教坊司的头牌!”
“赵大人客气!”
穆百里抬步往外走,“走吧!”
赵无忧蹙眉,“素兮他们还没到。”
“你怕本座吃了你?”
穆百里挑眉看她。
“我要等素兮回来。”
赵无忧可不敢再跟着穆百里到处乱跑,外头在闹瘟疫,她这副身子骨再敢乱跑,纯粹是自己找死。
还去杨柳村,只怕死得更快。
不去,就是不去。
“这是东厂的暗哨,陆国安不可能会把你的人,带到这儿来。”
穆百里眸色微沉,“赵大人这么聪明,想必很清楚接下来本座要做什么。
你若不愿走,本座不介意抱着你走。”
“穆百里,我是朝廷钦差,你敢!”
赵无忧切齿。
穆百里有什么不敢?二话不说,他迈步上前,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穆百里,你这个无赖!”
赵无忧愤然。
穆百里望着她,笑得有些阴翳,“自己走,还是本座抱着你走,选择吧!”
“我自己走!”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
跟着穆百里,赵无忧默不作声,许是恼怒,又或者自己存了心思。
她已经从最初的愤怒,逐渐变成了冷漠,她的情绪是很容易平复的,而且——特别喜欢反复。
坐在马车里,赵无忧挑开车窗帘子,一直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有奔跑的官军,也有挣扎的百姓。
哭声哀嚎声,时不时的响起。
赵无忧突然想起了那一年的洪灾,大水滔天里,只逃出他们兄妹二人。
无依无靠,只能被送进福利院。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脸,真让人害怕。
“在想什么?”
穆百里问。
赵无忧面无表情,“你试过被淹死的感觉吗?”
穆百里一愣。
她回眸看他,“大水淹过了膝盖,然后没过了肩膀。
爹娘把你托在肩膀上,就为了把最后的生机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