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明儿治理瘟疫有功,到了皇上跟前,知府大人这毛病,可就能占了妙处。”
穆百里似笑非笑,“赵大人这是深有体会啊!”
遇见拆台的,赵无忧也不恼,仍是笑吟吟道,“是啊!
正因为深有体会,所以本官对知府大人寄予了厚望。
岂料知府大人却吓着了,真真是本官的不是!”
“不不不,是下官不知好歹。”
王唯庸忙道,抬手拭去额头的冷汗。
赵无忧道,“吃吧,我也饿了!”
王唯庸慌忙为穆百里和赵无忧斟酒,岂料赵无忧抬手便摁住了杯盏,“知府大人太客气。”
素兮上前一步,“公子身体不好,大夫吩咐过,不可饮酒。”
“原是如此。”
王唯庸俯首为穆百里斟酒,而后退到一旁,“下官不知赵大人身子不好,还望大人恕罪。”
“你我乃是同僚,知府大人何必处处低人一等呢?你要是一直如此,我还以为自己又多了个奴才。”
赵无忧回望着素兮,笑得凉薄,“素兮,你可看到了,再这样下去,知府大人都能将你取而代之了。”
素兮俯首,“知府大人的才能自然是在卑职之上,卑职身为公子的奴才,未能尽职尽责,乃卑职之罪!
请公子责罚!”
“知府大人是不是觉得本官的这位家奴,很脸熟?”
赵无忧明知故问,“呵,不好意思,前不久啊这奴才找不到我,便只好顶了我的身份,以安知府之心,以安众人之心。
知府大人不会介意吧?这事儿要是闹到皇上那儿,本官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敢不敢!”
王唯庸忙道,“赵大人当时事出无奈,下官能理解。”
“那我这家奴,一不小心把知府大人的好意都给折腾了,知府大人也不介意吗?”
赵无忧说的是什么,王唯庸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说的,不就是王唯庸用美人计对付赵无忧的事儿吗?
看上去,这赵无忧是在细数自己的疏漏,可实际上呢,王唯庸是占不到一点好处的。
赵无忧纵然是让人冒充自己,可王唯庸敢行贿,敢用美人计对付赵无忧,这要是到了皇帝那儿,照样是死罪一条。
王唯庸连连点头,“下官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倒也罢了,可别糊涂一辈子。”
赵无忧喝了一口水,“知府大人,你说是吗?”
“赵大人所言极是!”
王唯庸被赵无忧弄得一愣一愣的,这会子一颗心早就乱到了极点,不知该怎么应付。
赵无忧说什么,他都只能点头称是。
素兮在碰冷笑,这王唯庸还敢对自家公子动心思,不把你绕个半死,就不是她家的赵公子。
可不是嘛,赵无忧绕了一圈,既免去了素兮的冒充钦差之罪,又好好的教训了王唯庸一通,可这细思下来,竟也寻不着一丝过分之处。
一切都是王唯庸自己承认的,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歌舞升平,丝竹声声,好一派祥和之气,就跟赵无忧上次来的时候一样。
高高在上有高高在上的生存法则,这世上各行其道,是人人生来就注定的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