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她今天就搬家?
她不搬,不行么?
好像……好像还真不行。
南宫姬刚才说的很直白了,她没有决定办不搬家的权利,她只有更改公寓装修风格的权利。
什么事儿?!
权五爷心思如海,深沉且喜怒莫辨。那阴狠玩意儿的脑回路,谁能摸得清楚?
关于强制被搬家这事儿,安宁也就是一个拖字诀!
她就拖着不搬家,姓权的还能把她绑进去不成?
※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对安宁来说,第二天她就把这事儿,把那栋富丽堂皇的跃进式公寓全部都忘在了脑后。
现实啊,不复杂,说服你要低头别犯傻。
对于一个每月工资全部用来还当年上大学的贷款,生活费全靠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常年在贫困线上挣扎,且从来没有摆脱过贫困的,几乎没有存款的穷人来说,生活从来都不会给你太多无病呻吟耍忧郁装文青的时间。
穷人么,从来都是活在当下的。
思考着下一顿饭在哪儿,发愁这个月的助学贷款该怎么还,惦记着律所啥时候给她发提成,考虑着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给冯教授买一个按摩椅,期待着什么时候才能正式的进入检察院工作……
现实,从来都是这么琐碎又残酷的。
如果不是南宫姬那天从她办公室离开之前,给她留下了一个信封,上边清清楚楚的写着那栋公寓的地址,安宁或许都要以为,这些全部都是她自个儿做的一场春梦了。
梦里,她勾搭了一个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几乎就要成为豪门阔太太了。
不可惜了,她清楚的知道,这些不是黄粱一梦。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即使,姓权的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出现过了。包括他的一帮下属在内,也都没有出现过。
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哎……!”
长叹一口气,安宁坐在咖啡厅里,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懒洋洋的转动着铅笔。而她的面前,各种卷宗与资料铺满了整张桌子。
这几天的时间里,她的哀声抬起就没停止过。
果然是出事儿了……
但不是律所出事儿了,而是曹大律的合伙人出了事儿。因为牵扯到曹大律的一半身家,所以也算是跟律所有点关系吧。
这些天,律所也关门,只把已经接手的案子继续处理,新的案子,一个不接。曹大律呢,这些天好像也一直在奔走,只为了把他的合伙人给捞出来。具体的情况,安宁也不太清楚。就是这只言片语的内容,也是曹有德给她打电话,让她负责他的全部案子,她才偶然听曹大律提起了那么几句。
“要是丫真能人间蒸发就好了啊——”
那么,她也不用犯愁了。
目光……不自觉的又落在了资料与卷宗底下压着的请柬上边。
奶白色的请柬,素雅清淡。用纯金勾勒的字儿,大气又壕气十足。鼻翼微微张开,还能嗅到淡淡的花草香味儿。
生日请柬。
可问题是……
海家的三小姐海雨彤过生日,为什么要给她发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