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程钦觉得吃了瘪,怕他生气就急忙捂住嘴,匆匆起身清理身体。两厢陷入沉默。
“按常理,每日这个时候玉蝶都会过来。”
程岳一顿,蓦地想起数年前蹲在山门口的小萝卜头,他面色如旧,心里却像着了火一般,忽而仰头,眼中星火闪烁,“不说了,适时放松一下筋骨。”
“玉蝶以前还是我引上这条道的…他也有媚人的天赋…”
阿九细细听来,垂落双眸。他还未思虑过多,身上骤然一紧。回头一看,竟是程岳在摆弄研究绳尾,忽拉忽扯,在他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程岳的语音极为清冷,“你待在这里,听了不少。”
阿九蹙眉,唇启唇合,最后还是选择不言不语。隔了一会儿,程岳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冷漠如深幽湖水,现在却双眸泛红,万分骇人。
不仅面容,就连气场也全然改变。他不禁暗想,玉蝶平常是如何侍奉程岳的?到自己这头,只余细微的恐慌。
程岳端详了几眼,俯身与他四目相对,冷言,“痛不痛?怎么不叫?玉蝶每次都会叫。”遂而又命令道,“叫!”
阿九一抖,微阖双眸,掩住眸中怒火,叫了一声,“啊。”
“不是这样叫。”
他唇瓣轻扬,秉着不怕死的勇气道,“我叫得不好听。不如大当家教教奴,该如何叫?”
程岳听言,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他站立了许久,遽然回眸与程钦交换了一个视线,转身走到角落,从犄角旮旯处翻出了一把钳子。
他走来,举着钳子在阿九面前张扬地晃了晃,“这是什么?”
“钳子。”
程岳面无表情,声音略带严厉,“对啊,是钳子。”
他细细把玩一番,神情高倨,漫不经心道,“当初白阙子认为秦月移情,就是用这把钳子结束了她的性命。我一直妥善收藏着这件宝贝呢。”
阿九不明所以。
下一秒,手中传来剖心剧痛。程岳一钳夹在了他右手的小指上,力道之大,活生生将他的指头拧断。
一切发生太突然,十指连心,比拶子之刑更加惨烈,那是钻心的疼。阿九脸颊涨得血红,扭动身躯发出几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啊啊啊!”
疼、疼、疼啊!!!!!!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手指一片血肉模糊,断裂处可见阴森的白骨,血色在青灰的地砖上蔓延,俄顷染尽绯红。
程岳一瞅,挑唇轻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血淋淋的断指,“诺,这不是叫的挺好听的吗?”
他将指头递到阿九嘴边,“张嘴,吃下去。”
阿九浑身颤如寒蝉,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声尤为沉重,他眼底通红地别开了头,瞳仁因惊恐急剧紧缩。
又是一钳,夹在他的手臂上。
“混账…混账…混账…混账…。啊啊啊啊!”
手指,没了。
好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
“骂我?太爽了,你再多骂几声,你舒服我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