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马儿也吓的嘶鸣不断,一时之间,真是人仰马翻,而前面却是厮杀声阵阵,“杀!”的声音不断入耳。
不少商人都吓的腿肚子直抖,道:“……打,打起来了?!谁在打谁,要不要回头?!”
中年商人俨然有主心骨的样子,众人都向他看来。
中年商人道:“听声音有点远,应该离我们不远,我们现在跑也来不及了,不如静等看看状况再说……”
可是后面的不少商队却是不敢等的,只道:“……你们不怕,我们怕,就此别过吧,我们得回去了,这里真打的不可开交,我可不想将小命丢在这里。”
“告辞……”不少商人回了自己的商队,忙慌慌的带着自己的车队跑了。
中年商人看着他们,叹了一声,若真是乱的不可开交,真要逃命的时候,谁还能顾得上带辎重,他们因为要护着粮草回去,只怕还可能会成为目标,因为目标太大了……
人也跑不了。
还不如先等在这里,看看情景再说。
不管谁赢,大不了将粮草献出去,只怕在这里,想要卖出去是不可能了,能献出去保一条命就算是赚了的。
中年商人叹了一口气,果然来北廷做生意,还是太鲁莽了,有欠考虑。虽然后悔,可是眼下也只能想办法将不利局面转化为有利的局面。
“杀!”兵分两路,军队是突然冒出来的,军营之中一时间全是喊打喊杀之声,也是这杜飞龙时机选的太巧妙了,正是早晨,人都是松懈的时候,拜神教与沐兰硕互不侵犯,几个月的时间都相安无事,谁能料得到,这个时候杜飞龙会下令偷袭呢。
正好打了个不备,沐兰硕军中一时间仓促应对,沐兰硕的亲信早被杀的四散,眼见不敌,有些军士根本连军衣都没穿上,刀剑都不知道在哪儿,心生怯意,便道:“……撤,护佑殿下先辙,辙了再说!”
而真正被压迫的将领们却是大怒,道:“……大敌当前,未战而言辙,这是想让军中军士被人追着杀,我们不是被人驱逐和被砍杀的对象,狗贼,谁敢再说辙,先斩了狗头祭旗再说!”说罢不由分说的一刀先将要辙的人的话给砍断了,脑袋搬了家。
然后,火速的将旗抢到了手中,吼道:“……给我杀!”
一时之间杀的都是热血沸腾。
路家宗室毕竟还是有根底的,当年路怀德南渡时,因为他是正统太子,不知有多少世家和有能有德的武家都跟了过去,这些人家的子弟,无不是熟读兵书,勤练武功之人,加上南廷纵是再腐败,也是正规军,一时之间虽处于劣势,也正因这些将领们的英勇,竟是僵持不下,打的不可开交。
但一面转的局面扭转了。
而此时的沐兰硕却是真的慌了,他虽是战将出身,祖先也多英勇,当年也护送过路怀德,但是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将他养的废了,别说是意志,就是四肢,也远远不及当年,加上现在更怕自己先没了命,所以遇袭的第一步,不是整军相杀,扭转劣势,反而组了亲信,准备逃跑,而又根本没有之前的方案与预备章程,所以只顾着一阵乱跑,这下子可不就成为活生生的靶子和目标吗?!
“在那……”军中人对着杜飞龙道:“沐兰硕身穿大红色披风,一头金翅,一身金靴,不是他还能有谁?!那阵人中,俱都是沐兰硕的亲信,神王,我们追吧。那藏宝图一定在沐兰硕身上!”
“追!”杜飞龙哈哈大笑,一面拍马一面道:“堂堂沐将军,现在却成了逃跑的狗熊,可见祖上再牛叉,子孙不成器,也是个没有胆色的孬种,呸,啥玩意儿?军中之人养的一身细皮嫩肉的,看逮住他,我不好好招待招待他!”
众人一时间跟着杜飞龙狂追,一面哈哈大笑,开着黄段子,“……那细皮嫩肉的,比娘们还要嫩,果然不愧是南廷养出来的废物啊……”
一时之间追的越来越紧,而沐兰硕的亲信因为仓皇,一路逃跑的路上还因为恐惧,慌张,又折了不少,四散的更多。
沐兰硕骑在马上,跑的是心也慌了,腿也软了,眼见越来越近,他是真的有点怕了……
可对方完全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看来是要非捉到自己不可了。
“殿下,这样下去不行啊,分开逃吧,”一个将领对沐兰硕忠心的很,道:“咱们换上衣物,将队伍四散开来,殿下才便于隐蔽。”
沐兰硕只能咬牙,亲信们顿时在后面列队护佑,匆匆在马上将头冠和外衣,以及靴子给换了,沐兰硕狼狈不已的换了亲兵的衣物,甚至将脸和手都抹的黑了,然后四散开来。
“妈的,玩这一套!”杜飞龙也连连冷笑道:“……也分开追,一个都别放过,玩金蝉脱壳这一招,不好使!”
顿时也四散着追去了。
粮草营中顿时打的不可开交,火光冲天,拜神教是要抢粮草,但是军中的这些将领本就狠,知道他们怕是为粮草而来,所以宁愿不要了这些不义之粮,也不愿意将他们拱手让于这些拜神教的蠢物。
因为他拼命一般的下令将粮草库给烧了,一时之间火花大盛,冲天,呛人而刺鼻。
黑帐篷中的商人们战战兢兢,看着外面的火花冲天,以及印在帐篷中的血色和影子,以及厮杀声,血腥味,马鸣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将他们吓坏了。
有一个胆大的掀开帐篷看了一眼,硬是吓的吐了出来。
胖商人却知道这是个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便大着胆子道:“想活命的话就尽力的逃吧,逃离战场,否则这里就要被烧了……”
说罢自己便先冲了出去。
其它人犹豫了下,也挣扎了一回,道:“也好,逃命中死去也好比在这里等死强,至少有一线生机!”
说罢便都往外冲了,顿时如同流水一般的全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