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林如沁就知道了,”路遥道:“此人能将贵妃独宠这么多年,宫中多有嫉妒,可是我却觉得这两个之间哪有那么简单,她根本不像是受宠的宠妃,而路显荣……也很变态!”
“此人心思阴沉,有事也不说,只放在心里,一旦不和他意,他就要杀了……”路遥道:“如贵妃是个特例,但是我可不算是特例,留着我,不过是为了折磨如贵妃罢了。”
王谦道:“以前听说过路显荣的一点事迹。”
师徒二人说话,也不怕人听到,路遥有小鬼探风,而王谦有阵法相护,也不怕被人听到。
“当年他以贤王著称,极为仁慈,很得人心,所以当年他起兵时,才有那么多的大臣支持,连太子都不是对手。”王谦道。
“虚伪狡诈之徒,看他朝中的这些人就知道了,以利相交,就获得的是什么东西,太后这件事,牵扯复杂,他需要平衡势力,所以现在不能深究……”路遥道:“但有一天翻旧账,师父,咱都得死!”
王谦叹了一口气,道:“还有那个太子,也不简单。”
师徒二人苦笑一声,路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来了,便没有后悔的道理,路显荣我是不怕的,我只是有点顾忌太子,他知道璋儿的存在,更知道我的来历,我猜不到他到底在想着什么,以后当心点他……”
二人心中有了数,便不再多说此话题。
“你见到定远侯了?!”路遥道。
“见到了,状似有情,实则薄情之人。”王谦皱了皱眉道:“阿金的事,不必再告诉他。”
“好,原本我还有些犹豫,但他既然是这种人,就不配拥有阿金这样纯朴的孩子,”路遥道:“孩子自出生就是独立的个体,就算有血缘,又怎么样,我是不吃什么狗屁父慈子孝这一套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是屁话。”
“璋儿的生父也是父亲,可是当年还不是为权,弃子而逃?!还有如贵妃,当年,她不怕璋儿那么小,会饿死冻死在外面吗,有时候看到她,我真想问她,她怎么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还活着,她哪儿来的自信?!”路遥道:“全是渣……”
“你见过她了?!”王谦见她心情很不好,道:“难为你了。”
路遥脸色有点难看,道:“我不喜欢这里,很不喜欢这里所有的一切。”
“我明白。”王谦顿了顿,道:“幸好,你与璋儿都不一样。你看似薄情,实则多情,璋儿看似无情,实则深情……这世间之事,果然不能看表面。”
“多想咱们的处境也无益,”路遥道:“明日出宫,我看看我的银耳种出来了没有,我闯了这么大的祸,路显荣都压了下来,我要去达官贵人家卖银耳,估计没人敢不买账,趁现在还有几分气势,狐假虎威,捞点钱再说吧……”
王谦哭笑不得,道:“你心态这么好?以前你不这样的,怎么现在钻钱眼里了一样,处处是钱?!能不能有点别的出息?!”
路遥捂住心口,道:“……功德值吗,我现在除了想钱以外,还能想什么,我的功德值我一想就心痛,怎么办?!你能赔我吗?!”
王谦也是服了她,心中有点幸灾乐祸,却是不敢表现出来,道:“好徒儿,为师深表同情,无能为力,给你一点精神上的安慰!”
“……”路遥一想到为零的功德值,立即心剧痛起来。
希望破灭的感觉就是这么酸爽,希望以后璋儿那边给点力,若是给去的灵液救了太多的人,也许功德值会翻倍的涨上来……
王谦是个极聪明的人,虽听的不是太懂,但却并不细问究竟。
他只需要护好路遥在洛阳平安就行了。再危险的处境,只要路遥没事,璋儿就不会发疯。
这样就可以了。他的要求很低的。
至于其它险境,也顾不上,爱咋咋的。想开了也就潇洒了,想那么多反正也没有用,也许以后璋儿真打过来,直接就杀了个精光,他在这里谋算太多,打的地基,也许璋儿根本都看不上,他又何必费那个劲。
只要最重要的人安全就够了。
王谦算不到太子什么想法,更看不透璋儿。所以,他现在真的懒得谋算人心。
相面可以相,可是人心,怎么算?!
暂时避过了这个险,其它的,走一步算一步。
太子去了中宫,林皇后正在发怒,气路显荣,气如贵妃,更气太后,更加气怀彰,似乎所有的一切,全都让她生气。
路俊林无奈上前道:“母后,如此大好时机,母后为何还要发怒?!”
林皇后似乎怔了一下,收了收略显狰狞的表情,道:“好时机?!哪里来的好时机,皇儿,你在说什么,太后宫中出了此等大事,陛下还在包庇着林如沁那个贱人,哪里有什么好时机。”
路俊林无语了,道:“父皇不是包庇林如沁,一个后妃罢了,父皇顾忌的是朝政失衡。”
看林皇后一副蒙的样子,路俊林也懒得再解释,道:“明日,母后让外家进宫一趟吧,能不能替代太后一系在朝中的位置,只看这一次了……”
林皇后先是一怔,随即是惊喜的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咱们家能替代老妖婆在朝中的势力?!可是太后万一醒了怎么办?!”
“她醒不了……”太子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林皇后不明白他的笃定,道:“你,莫非你想对太后……”
“母后想哪儿去了?!”太子一与她说话就头痛,道:“这么大的事,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年纪又大了,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丹药,能醒过来才怪,所以要快,等她醒了,事已成定局,她醒了又能怎么办,顶多是在后宫养老……”
“对对对,这是大事,太好了……”林皇后道:“皇儿,母后听你的,现在就去传信,明日让人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