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有些感慨地朝着身边前来送别的诸位官员感慨道。“老大人所言及是,若是我大明,能有这样的十万雄师,足可踏平草原大漠,尽复汉唐之旧观。”
“这等精锐,比下天下各处劲旅,如何?”听得这些不算马屁的马屁话,朱祁镇不由得龙心大悦,很是得意地扬了扬眉头,朗声喝问道。
“臣久于行伍,也算粗通兵事,观天下诸军,便是京中禁旅,亦不及此。臣恭喜陛下。”那同样顶盔贯甲的江福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尽是欣赏与妒忌之色。
这样的军队,是每一位将军都会朝思慕想,渴望拥有的,可惜,这是朱祁镇这位太上皇陛下的亲军,而且,那两个领军的大将,皆是后台超级硬的主,杨俊的老爹乃是大明第一名将,声威赫赫。
石彪的叔父名声仅次于杨洪,但却是当今天子心腹,京师一战后封侯进爵,手握大同十万劲旅雄师,风头一时无两。
再说了,他江福好歹也是堂堂的宣府边镇的总兵官,总不能跟自己的下属去抢领兵权吧,所以,妒忌是有点,但也不是很多,更何况于这一次,他这位宣府总兵,也将会与朱祁镇一同前往万全右卫驻扎。
而宣府城,将会先交由王进昌驻守,这虽是宣府边镇的腹地,但问题是,朱祁镇的敌人可不光光只是草原上的瓦刺。而有那些周围意途不明者。
虽然大同镇总兵石亨经历了上次的事件之后,已然是深恨昔日恩人于谦,对于当今天子,亦是再无昔日报恩之心,但他终究是那朱祁钰所委派的总兵官,而自己却是已然逊位了的太上皇,能够控制宣府一地,已然是费尽了心力,使尽了手段。
再说了,自己真要把手给伸到其他边镇,便是那朱祁钰不说话,其他的文武大臣也会因担心会再见那昔日靖难之事而心生警惕,所以,朱祁镇只能暗中行事,行事起来,自然也显得束手束脚的。
所以,宣府边镇的治所宣府,不得不留下自己的心腹以镇守之,以免发生什么让人措手不及之事,到时候,朱祁镇可就是悔之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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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江福,至少他是宣府镇名义上最高官事长官,朱祁镇自然得把他给拿捏着,这就想当于是一个调兵用的移动虎符,自然是要捏在手里边更放心一些,毕竟,江福此人性子太过棉软,朱祁镇可不放心任由其在宣府城。
至于罗亨信这位身为主掌宣府民生治事的文官首领,又被推荐为太子少傅的宣府巡抚,早已经被朱祁镇的王霸之气给晃点成为了心腹。
行军作战,他去了也无用,朱祁镇也正好委其看住自己的那些产业,严防那些宣府的士绅和官员们,因为自己离开而心生异志,把自己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大好局面给破坏掉。
要知道,自从朱祁镇严令但凡是宣府内做生意的一应商家,不论你的后台老板或者是东家是士人,又或者是官员,都一律要照章纳税,再加上,朱祁镇手里边掌握住了宣府与草原之间的进出口贸易渠道,整合了大批的商人,再加上以利诱使那些官员皆尽入股,使得在宣府,官绅一体纳税这个虽然没有宣诸于口的纳税规定,已然变成了实际。
这也是为什么宣府一个小小的边镇,所纳税赋,几乎达到了广袤的大明帝国整个帝国一年税赋的十分之一的重要原因。而朱祁镇在内心里,俨然已经将宣府镇,当成了他来到了这个时代的第一家乡,或者说,他这位太上皇陛下,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大明朝税赋改革行政试验区。
按后世的说法就是特别行政区,反正大概就是那意思,这是朱祁镇好歹努力了一年多的成果,可不希望受到任何的干扰和破坏。
为了这个,朱祁镇特地将那袁彬给留了下来,并且,身边的五百侍卫,留下了两百人予以袁彬,再加上那位已经成为了朱祁镇的忠实鹰犬的宣府锦衣卫千户的配合,等于是又加上了一道保险。
而这个时候袁彬正站在那朱祁镇的身后边,一双浓眉紧锁着,默然不语,对于朱祁镇把自己留在宣府,袁彬的心里边还是有些怨意的,但是,他终究清楚,宣府的重要性,并不比万全右卫差,更何况,袁彬也对于陛下的亲军极有信心。
也许是感觉到了那袁彬的心情,朱祁镇转过了身来,抬手拍了拍那袁彬的肩头。“爱卿,宣府于朕,可谓为朕之基石也,绝不可失,不然,怕是天地,再天朕容身之所矣。”
朱祁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续言道:“此战胜算,朕有十成,然其后之行止,成功与否,朕止有三成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