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园中,体态轻盈,闲适优雅地抱着琴谱,正用心钻研琴技。
时彧定住视线看她,身体如木偶般僵着不动。
清风徐来,吹向藤椅上女子芰荷青的裙袂,丝绸轻衣,被软风摺起一角。
藤椅晃荡,女子衣襟拂开的一线露出雪白的胸衣,连同胸前那片未能完全掩和同色肌肤,似暖玉般,焕发出温润的光泽。
那光柔和,但刺了少年的眼睛。
时彧忽而感到唇腔无比干燥,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少年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那抹光景,就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仍未察觉有人到来,正手不释卷地研习琴谱。
纤细且长的双腿交叠着,衣裙漫随风卷,丝绦分拂两边青砖地面上也浑然不知。
呼吸间,女子的胸脯微微翕动起伏。
那片玉色,便随着呼吸,一点点变大,再一点点变小,交替往复。
直至沈栖鸢翻动书页时,锁骨上不经意滑落一绺墨玉般的青丝,覆盖在了那块暖玉上。
时彧终于震惊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经历了怎样一番无耻的想入非非后,少年兵荒马乱,俊容上盖住了一层薄红的羞云。
看到她现在已经几乎无恙,能如此安适地在院中晾头发,应该是额头伤口无大碍了,时彧放了心,一刻不再驻足地飞回自己的亭松园。
整个过程沈栖鸢丝毫无觉,不知时彧来过,也不知他何时走了。
亭松园与波月阁相对,只间隔一道不甚高大的青墙,向东是亭松园,向西是波月阁。
时彧低头用膳时,管事刘洪蹑手蹑脚来了,脸上露出为难,似乎有些话不好说。
时彧皱起眉,“说。”
刘洪佝着老腰,迟疑着。
“波月阁那边的画晴说,沈姨娘……”
才提了“沈姨娘”三个字,时彧便一记眼刀杀了过来。
少将军的双目天生气魄,不怒自威,刘洪吓得手脚发麻、心头惴惴,忙改口:“沈娘子。”
刘洪连忙把话题说下去:“沈娘子想要斫张琴。”
“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