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真真端着茶壶的手一停,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仿佛有些惊喜:“王爷有喜欢的女人?可是四海之内除了班影,似乎没有别的女人了,若说那女人是班影,这,便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鱼真真猜的不错,连辰身边围着的女人,论身份也只有班影,可是班影因做法极端,被连辰谴回了太江,没有宣召,不得踏入半玉江。
由此可见,连辰并不喜欢班影,反而是有些讨厌!
云容没有鱼真真想得这么深,管连辰喜欢谁,反正是与自己无关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谁知道呢?”云容淡淡的微笑中全是无奈,又仿佛跟她能有什么关系?
真是可笑的操心事!
鱼真真脸上惊现红晕,她有一丝丝暗喜钻进了心底,也许,连辰所指的那个人是自己!
当时的云容并未发现鱼真真存着这种不耻的心思,她笑着打趣道:“看你脸红的,莫非他喜欢的人是你?”
鱼真真听了,脸更红了,为不了不让云容有所怀疑,她矢口否认:“容容,你别损我行不行!”
云容自然没有往那一层深想,那句话,也不过是她的玩笑罢!
为了安排云容与复寻见面,鱼真真可谓是花尽心思,她既怕得罪了云容,又怕得罪了复寻,如今这地步,也是她自找的。
若说待在半玉江唯一快乐的事情,怕只盼着连辰纳她为妃的一日。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像鱼真真这种天真又可恶的女人多的很。表面一副忠君事君,背底里,却不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主子。
她为云容梳头的时候,笑着说:“容容,如果这世上,有一个男人对你非常好,你是否会离开半玉江,随他而去?”
云容想了不想,表情非常严肃地看着水镜里的自己,此言是有两层意思的,她想了想,道:“会!”
鱼真真的手一颤,握住的梳子差点就掉落在地。
谁会知道,云容想什么呢?
她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四处流浪,哪怕是流浪,也总比现在的日子好过,跟着自己在乎的人,那是一种别人体会不到的幸福。
云容说:“真真,东海之内,我唯一牵挂的只有你,若是没有你在,怕是,留下来会更没意思。”
鱼真真嘴角轻轻扬着,她握着梳子,慢慢地梳着云容的头发,这话听来是感动,可是再感动,也改变不了她心底的那丝嫉妒。
“难道,王爷就不重要了?”鱼真真试着这样问。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喜欢他,到最后,我才知道自己很傻,他对我来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云容淡淡地说,如今,再谈此事,竟如此心平气和,果真是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鱼真真没有再说什么,她心里却很高兴,只要云容不喜欢了,放下了,她做的每一件事情,就是值得原谅的。
过了几日,连辰常常带着云容参加一些公宴,每次去的时候,他们恩爱缠绵,羡煞旁人。
由于云容的淡漠,连辰对她也很是满意,不再缠人的元安公主,其实有些冷魅。
她的眼神,再不会落在连辰的身上,她的语气,再不会楚楚可怜。
连辰去了趟楚河,便在那里的河神得知,修复楚河女王白皎的龙珠秘密。也许是有目的去收卖楚河的人心,所以,他很主动的问云容:“你的龙珠,需要修复吗?”
云容淡然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连辰:“你要帮我?”
她想,连辰应该不会管她的私事,修复龙珠,这应该算一件私事,他这样一问,到底是存着怎样的心思?
“白皎殿下是楚河之王,她的龙珠,自然要回楚河修复,如果。。。。。。”
“如果王爷愿意,云容感激不尽!”云容没有理由拒绝这件事情。
连辰失落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这样的云容,到底是让人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的。
他们一起去了楚河,在王宫里待了几日,说来,这是云容第三次来楚河。
第一次来楚河,是她小时候被接回龙宫,龙皇让她来见她生母的王宫,第二次来楚河,是她被封为公主,龙皇让她来笼络民心的,这第三次,却是来修复龙珠。
前两次,她都没有时间好好的看看楚河的王宫,如今,这样一看,王宫凄凉的很。
自白皎死后,王宫便没有人住过,河神大人也另立了府邸。
连辰坐在正宫之中,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古琴上蒙了尘的弦。
他对那古琴很是特别,仿佛是他最珍视之物,每看它的一个眼神,都有一段令人难忘的故事,深刻于心。
云容手里捧着一颗夜明珠,缓缓来到连辰的面前,她看着案上的琴,样式比较古,材质也特别,像件神器,应该有数千年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