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呼吸很沉稳,好像不是来取她性命的?
“危险!”
宇文煜弹开胸口的剑,顺势将连碧带进怀里,同时耳边呼地一声穿过!
是箭。
如果宇文煜没有一把拉住她,她肯定中箭。
“此地不宜久留。”宇文煜说着,就把连沉洛抱起来,呼呼呼地乘风而去。
厮杀声越来越远,连碧的身体也越来越困乏,她已经没有力气去问他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
吉鞍的大雪连下了七天,到处没有去路,这里荒凉贫瘠,没有人家。宇文煜把她背到一个山洞里,为他包扎了腿上的伤口。
连碧醒了过来,她听见柴火爆燃的脆响,又听见男子平稳的气自己萦绕,受伤的腿好像也没有那么疼痛了。
她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煜怔住,此时的他不知如何回答,是不是在她听到宇文煜三个字,会一剑杀了他!
“我。。。叫我阿煜吧!”
“谢谢你救了我。”她慢慢地摸着石壁站了起来,打算离去。
宇文煜连忙走上前,皱紧了眉头:“你要去哪里?”
“我弄掉了家传之宝,我想把它找回来!”连碧没了蝴蝶泪眼,又忘了自己嫁给了宇文煜,只能认作是自己把蝴蝶泪眼弄掉了。
“你的伤还没有好,加上外面的大雪覆盖,你根本出不去。”宇文煜上前拉住了连碧的衣袖,手指有些颤抖,他竟碰都不敢碰她?
“我等不得伤好,等不到雪融,我不能酿成大祸,至少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情况下,我不能耽误。”连碧扶了扶眼睛上的白绫,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把责任放在第一的女子。
宇文煜看着她倔强地离开,只得松开了手,他一直跟着她,翻过一座又一座雪山,看到她跌倒,他伸出去的手都被退了回来,她根本就不需要他。
看着的腿伤复发,鲜红的血染红白雪,他终是忍不住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比你的命还重要!”
连碧继续前行着,她没有回答他,只有她知道责任远胜于自己。
终于,她还是撑不下去了,从雪峰上一直滚下,宇文煜跟着跳下去,抱着她一起滚在雪中。
他托着她来到一个村庄,在那里细心地照顾她,她醒来的时候,宇文煜给她端来了药,从未伺候过别人的宇文煜说:“你的命是我捡来的,我不许你死,你便不能死。”
连碧将药全部喝光,她只是道了一句谢谢。宇文煜非常生气地说:“我要的不是谢谢,而是你要爱惜自己。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命更值钱,活下去!”
连碧嗤笑:“你如此费劲心机,接近我,照顾我,不就是想从我这里拿到蝴蝶泪眼吗?”
宇文煜怔住,他不知道连碧为何这样说,但这句话确实是伤了他的心!
连碧仰头,虽是看不见,便她却用心量此人:“你知道我叫连碧,那你应该知道,我这个无情无爱的连家长女,是不会被区区几句动情话迷了心智。”
宇文煜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白布满了血丝,他竟被连碧说的心痛同肉痛。
连碧别过头,冷讽道:“你不是,想我对你日久生情,再由你利用,拿到蝴蝶泪眼吧!”
宇文煜拿着手里的药碗被他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异常刺耳,连碧颤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是我多情了。告辞!”
宇文煜被气得离开了那个村子,他一厢情愿,竟在她眼中如此不堪。
连碧坐在床头,眼泪打湿了白绫。她自枕头下拿出那块宇文煜为她包扎过伤口的白帛,她指尖抚过边角,上面有一日照图案。
她记得,十年前她曾向一个男孩讨过一模一样的帕子,当时那男孩笑着说:“要是我送给了你,你将来就得嫁给我!”
她知道,那是小公子调皮,故意调戏她的。
她却拿出匕首,一只手握住了小公子手指,轻轻地一划,鲜血落在地上,她举着小公子滴血的手:“你现在发誓了,将来要娶我!”
小公子痛的汪汪大哭,他挣开了连碧的手,指着她怒道:“你个恶毒的小贱人,老子长大了绝对不娶你,呜呜呜!”
小公子走了,坐着宇文家的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