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废物,同样是将军之后,这沈元宸如此不堪大用!”
成帝在御书房里摔了千里之外呈上来的奏折。
沈元宸为了填补姜寻的嫁妆,已经愁得好些天睡不着觉了,谢煜放了话,若是不能把姜寻的嫁妆补齐送过来,就休想踏进寒峪关半步。
沈元宸就盼着能打入寒峪关内部呢,谢煜好不容易松了口,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只不过姜寻的嫁妆清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贵重得让沈元宸已经毫无办法了。
孙永权死后,沈元宸已经搜刮了太守府的所有家底,任凭太守府的老太太、夫人、妾室怎么闹,孙永权全都视而不见。
可姜寻的嫁妆实在是太多了,就那极其罕见的东珠都写了足有十箱子。
沈元宸不是没怀疑过,可谢煜留下的人说,有意见可以找成帝去说,可以让成帝去评理。
沈元宸原本是不愿的,是想咬牙扛下来的。
可是他最后被逼得实在没了办法,这才写了折子想让皇上给自己做主。
成帝能给他做主?
成帝只觉得他是个废物,是个难堪大用的废物!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还能做什么?天天在京都里嚷嚷着自己是将门之后,朕还昏了头了,封他个什么忠武将军。”
“他以为别人像叫谢煜一样叫他一声少将军,他还真是少将军了?”
“他这个将军就缴过几个小毛贼!”
成帝说着,又气上了头,砸了一件粉青釉旋纹瓶。
瓷器破碎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御书房中,好像扎进了每一个伺候在侧的奴才心头上。
小内侍不禁浑身抖了一下。
安德全见状忙在身后摆摆手,叫下面人奴才、丫鬟们赶紧退下,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皇上息怒,您的龙体要紧。”
安德全递上了一杯九溪龙井骑火茶,成帝差一点就连这杯茶也扔了出去,不过想了想,端起茶杯一口就灌了下去。
“皇上,这沈少将军本就不是谢将军能比的,谢将军在北疆战场已经快六年了,那可是在敌人堆里冲杀出来的。”
“沈少将军哪里受过这种磨炼?”
“他不是谢将军的对手,也是理所当然。”
成帝闻言没有消气,反而更怒了。
“那你说,这朝中就没有谢煜的对手了?朕还能让谁去接替谢煜?”
安德全回答不出,也确实没有人。
“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传?说朕就是怕了谢煜,忌惮谢煜。还有姜誉那个蠢货。流言虽然暂时止住了,可藏在暗处的人还没露面,下一次若真的将证据拿出来了,朕这个皇帝还要不要坐了?”
“难道要朕给镇国将军府道歉认错吗?难道还要逼着朕下罪己诏吗?”
安德全低着头不说话,可他的心里清楚得很。
一旦事情真的彻底大白于天下,成帝想要道个歉、下个罪己诏便息事宁人,怕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派出和北契和亲的佳然公主也出了岔子,北契与成帝的合作也不知还能否有转机,成帝现在应该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吧?
“赶紧,批,给沈元宸批银子,凑齐了嫁妆赶紧把姜寻送去嫁给谢煜。姜寻就是个灾星,看看这一路都不消停,自己的嫁妆还能烧了,还差点被逮人抓走,让她赶紧嫁给谢煜,朕就不信,谢煜的命那么硬!”
安德全只觉得成帝这是疯了,但他依旧恭敬地答应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