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天生就是个胆大妄为、自命不凡的主,就不信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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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读者的接受能力,以及自己目前的水平,陈恪没有一上来,就给《大学》、《中庸》作注,只是将其从《礼记》中完整摘出来……甚至没有改变其段落次序,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加了标点。
步子太大扯到蛋,这些事情要以后慢慢做,不把自己的思想和朱子的思想融会贯通,形成一套适合华夏的新儒学,陈恪是不会贸然注疏的。
不过仅仅是这本加了料的《尚书伪经考》,就足以让他再次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了。
汴京城、乃至大宋朝的读书人,早就知道陈恪在经筵上讲《尚书》是伪经,但具体讲的什么,却不得而知了。许多人不服气,想要驳倒陈恪、捍卫道统,从而一举成名。许多人纯粹出于好奇,想要看看到底是何高论,竟然对着皇帝和百官连讲一月……
无论抱着何等心态,但凡稍稍关心窗外事的读书人,都动了看看这本书的念头。而且这本书,还格外好买,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出现在汴京城大大小小的书店,最醒目的位置。
过了最多两三天,洛阳、应天、大名、成都、江宁、苏州……甚至福州、广州的书店中,也出现了这本书的影子,而且皆是摆在最醒目的位置。对于如今的陈恪来说,就是一本用脚写出来的书,他也能用商业手段将其大卖。
大宋朝的文教之盛历代难及,仅汴京城就有书店三百家,洛阳、江宁之类的大城市,也有上百家之多,结果初版刊行的五千册,仅够在各地的书店铺货。且只是第一天,就全部卖光。顿时,该书便被书商们吹嘘成‘广受好评、洛阳纸贵’的神作,更加勾起读书人的兴趣。
人就是这样,你堆一堆放在那儿,可能没人稀罕,但要是一下卖断货,别人弄到你弄不到,就浑身难受。
于是各地的订单雪片般飞到汴京,汇总起来竟足足有五万册之多。幸好拥有此书版权的汴京印书社,早就加班加点的开印,将一车车崭新的书籍,发往全国各地,这场饥渴营销,才不至于弄巧成拙。
所谓‘版权’一词,就是出自宋朝。这年代,每一页书都来自一块雕版,而所有的雕版,都必须先在官府审查登记。检查没有犯忌讳的内容后,官府会在边角空白处,刻下一个印章,证明此书版权受官府的监督保护。任何盗版的行为,都会受到官府的追究。
为了保护行业的利益,各地的出版行会,会监督各家书店,不得出售盗版书籍,所以在城市中,基本上没有盗版书籍出售。但城市之外,还有广阔的乡镇,那里是官府鞭长莫及、行会有心无力之地。许多专事盗版的黑书坊就藏身其间,生产了大量粗制滥造、别字百出的盗版书。但因为其便宜,对广大贫寒士子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他们甚至很清楚,哪家盗版的错字少、纸质好。
这让大宋朝写书的人十分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但对陈恪来说不是问题,他授意汴京印书社,又出了一批简装版,专门销往广大乡镇,价钱卖的比盗版还便宜。谁盗了他的书,算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当然这种反盗版手段,也只限于陈恪这种背靠商业帝国,且出书不为赚钱、不怕赔钱的家伙才能用。
好在这书卖的实在红火,一个冬天,一版再版,jīng装、平装加简装,一共卖出二十几万册,创造了大宋朝《十三经》等应试教材之外的销量记录。
到了年底,印书社一算,不仅收回了成本,还净赚了两万贯。陈恪一高兴,尽数赏给书社员工,算是对他们半年来辛勤工作的奖励了。
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书社上下六百员工,过一个肥年了。自然人人感恩戴德,只是恨得周定坤牙根痒痒:“不是说好了节约开支么?”
“不能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吧?”陈恪自知理亏,打个哈哈道:“对了,阿齐兹那厮终于到了,你和我去接一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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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没有分割线不幸福,还有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