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若幽潭的眼底带着刚睡醒的迷蒙,但警惕依旧占据上风。
神思尚未完全清明,他便条件反射地伸手,摸了摸安姩的额头,确认温度退下去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随后,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带着胡茬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嗓音低沉沙哑,“天还没亮,再睡会儿。”
他就这样坐着抱了她睡大半夜么?
安姩从他眼底的血丝与青色的胡茬中看出了疲惫,但他本人却表现得云淡风轻。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原本紧闭的心房慢慢出现一道裂缝,顿时天光乍现。
视线里的他鼻梁高挺,薄唇与下颚线条雕刻分明,往下是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安姩头脑一热,刚冒出头的一点想法,下一秒她便迅速付诸行动。
双手揪住男人的领口,微仰着头,湿热的吻不偏不倚刚好落在男人喉结处。
舌尖滑过饱满的凸起,从上往下,带起一片颤栗。
在她吻上来的那一刻,男人轻阖的眼眸骤然睁开,瞳孔漆黑如墨,直直地盯着她。
盛怀安目光慵懒,带着浓重欲望的黑眸再次阖上,牙根却咬得很紧,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安姩抬眼,看见他微勾的唇角,像是得到鼓励一般,动作大胆起来。
红唇微张,用尖尖的虎牙轻碰他的喉结,磕出一个个浅浅的牙印,带起的丝丝酥麻令他胸膛开始起伏。
葱白玉手若有似无轻触着他的胸膛,安姩收紧呼吸,指尖顺着肌肉线条一路往下……
下一瞬,不安分的小手被突然捉住,盛怀安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你刚退烧。”
“已经好了。”
安姩小声说着,心跳极速加快,但她却故作镇定,红着脸继续。
昨天晚上一直被人打断的事,她想现在补偿给他。
盛怀安缓缓松开手,勾着唇,不再阻止。
得到默许,安姩心底紧张得要命,但手上动作并未停歇,亦不敢再与他对视。
随着她的动作,男人的呼吸越发粗重,耳廓泛红,眉头紧蹙,似是忍耐已达极限。
向来在外行事果断、不苟言笑的盛书记,此刻竟也难抵情欲诱惑,无法自拔。
虽已不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安姩仍会被其蛊惑,下意识地想要看到更多。
想看他在她的掌控下深陷情欲,难以自持……
昏黄暧昧的光线下,男人凸起的喉结不受控的上下滚动,透着撩人的诱惑。
安姩红唇微勾,眸底闪着星星,仰头再次轻吻上去……
“唔——”
盛怀安本就急促的呼吸猛地一滞,眼眸变得幽深至极,令人心悸。
下一瞬,强健有力的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急切而热烈的吻如暴风骤雨般袭来。
似久旱逢甘霖,他肆意掠夺,疯狂索求,轻咬,吮吸……
待到最后结束时,安姩浑身滚烫,面色潮红,汗水浸湿了发丝,紧贴着脸颊,小口喘着气,一副操劳过度的模样。
盛怀安从后背抱着她,耳鬓厮磨之际,差点又按捺不住心底的冲动。
轻触着她微颤的指尖,无声轻笑,这双小手的承受范围,只能一次……
日与夜的交界,世界似乎还沉浸在一片柔和而神秘的蓝灰色梦境之中。
树影婆娑,在微弱的晨光中显得更加幽深,偶尔传来一两声早起的鸟鸣,清脆悦耳。
第一缕阳光悄悄探进窗台,盛怀安亲昵地蹭了蹭缩在被窝里的人儿,哑声开口:“我记得你今天要上早八,起得来么?不行我帮你……”
话音未落,被窝里的人蹭一下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困倦,“起得来。”
红旗国礼稳稳行驶在宁静的道路上,车窗外的世界,被一层轻柔薄雾包裹着,远处的景物变得朦胧,近处的树木则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
车内流淌着轻柔的音乐,安姩柔软地侧靠在盛怀安肩膀上,轻阖着眼,抓紧时间小憩。
昨晚她确实没睡够,她哪里会知道他的持续时间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