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的过程中,他似乎并没有吃上几口,一直带着温柔的眼神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就好像含着冰淇淋一样甜甜的,将她的一颦一笑都收进眼底。
这样的凝视并非情爱,更像是一种亲情,一种长辈宠溺晚辈的感觉。
陆烧喝了口水,对上他的视线,二人相视一笑。
“还需要吃什么吗?”他问。
“够了,我本来吃的就不多。”
“平时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工作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超负荷了,一旦感受到疲倦,人的大脑也会跟着慢下来,思考问题就会不够全面,这个时候如果还强行要求自己的话,最后只会适得其反,工作的效率也会跟着降低,到时候可能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弥补这一段,浪费的还是你自己的时间。”梁启之的大道理从来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而是恰到好处!
陆烧静静听完,点头应下:“我知道,出现这种情况,我会停下来的。”
“一定要合理安排时间。”
“嗯。”
他是长辈,是良师,更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短暂沉默后,陆烧突然开口说:“他也一起来巴黎了,我们在飞机待了十二个小时。”
他!
当然指的是翟司然。
梁启之没有半点意外,脸上始终保持着他原有的表情,说:“我知道。”
他好像无所不知,如果不是陆烧率先说出来,他或许根本不会提及。
陆烧问:“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问我?”
梁启之淡然一笑,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说:“因为在我看来,这并不影响任何事情。”
“不影响?”
“他对于你而言,仅仅是个过去式!是你人生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而已。”
陆烧顿了下,双眸微沉,半晌,才抬眸道:“那如果……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呢?”
极大的错误!
四年里,她恨极了翟司然。
可她必须承认,恨一个人都多深,爱一个人就会有多深刻。
所有的放下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种方式,她无法像失忆那样忘记那个曾经将自己伤得遍体鳞伤的男人,也无法忘记自己曾经有多爱他。
真正说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梁启之知道她所说的极大的错误指的是什么!
她动摇了,隐隐动摇了!
差点在翟司然的疯狂“进攻”下好了伤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