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先遣人取珠,她若真有什么我商家不可见人之物,何至于等到差爷二次上门,还故意当着差爷的面欲盖弥彰?
此案到如今,扑朔迷离。倘若有人陷害民女一家,沐小娘是其中一环,她必是关键证人,大人不若先请郎中看看这药粉,是否下入小灶房水中。”
何知府捏着药包,他眼里透出赞赏,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商名姝为何由始至终这么从容不迫,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是当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若是,请大人假装不是,看她如何圆?若不是,请大人假装是,看她如何演。”商名姝成竹在胸。
“胡闹!”高县令冷冷斥责,“商氏女,你是嫌犯,公堂之上,大人岂能由你牵着鼻子走?”
看似训斥商名姝,实则把何知府架起来。
何知府不是寻常人,他道:“商三娘子虽有嫌疑,但此事迷雾重重,几位提学大人想来与我同感,本府倒觉得商三娘子所言不无道理。”
几个提学互相对视,纷纷对着何知府点头。
府衙请郎中,郎中仔细辨别几包药粉,对何知府道:“大人,此乃妇人之药,用以滑胎,对寻常人并无妨碍,与水缸之中验出的药不同。”
何知府挥手让郎中退下,一拍惊堂木:“来人,带商沐氏。”
“老爷!”沐小娘径直扑向商进樑。
“商沐氏,此乃公堂!”何知府高喝。
沐小娘身子一抖,畏畏缩缩扑通一声跪下。
“商沐氏,本府且问你,可知此药为何?”何知府高举药包。
熟悉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沐小娘如受惊之鸟,怯怯窥商进樑一眼:“大人……小妇人不知……”
“你不知?此等害人之物,从你院中搜出,你眼见官差搜查,急急烧毁,你若不如实招来,莫怪本府大刑伺候!”
沐小娘身子一抖,她咬着唇泫然欲泣,楚楚可怜望向商进樑,似乎下定某种决心:“大人,这只是寻常迷药,小妇人从前四处漂泊,藏些保命手段,今日见差爷入府搜查,恐给老爷招祸,故而情急烧毁。”
迷药一出,在场之人神色各异,何知府冷笑一声:“你还不老实,来人,上拶(zan)刑!”
两个衙役拿着拶夹逼近沐小娘,沐小娘花容失色,嘴上依然不改口:“大人,小妇人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
手指被强硬插入木棍中,衙役毫不手软,沐小娘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公堂。
商进樑闭了闭眼,他知道沐小娘也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此刻惺惺作态,不是对他多情深义重,是要她的供词更能取信知府。
是要他商家阖府永无翻身之地后,她沐小娘还能落得一个重情重义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