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心中虽恨,口中却也是言语柔柔:“陛下所言甚是!”
她犹自在想,就算元月砂辩,也是辩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可巧今日元月砂还偷东西了,谁都会觉得元月砂很不堪。
可是一旁百里雪是个聪明人,眼见元月砂如此气定神闲,再将今日之事细细一思量,脸色顿时变了。
百里雪方才没想过来,可是如今却也是想得很通透了。
今日之事,本来就是有着一个很大的矛盾!
周皇后想要陷害元月砂,是不会成功的。
一时之间,百里雪气得唇瓣轻轻发抖。然而她也是想不出法子,让元月砂就这样儿死了。
元月砂抬头,一双眸子竟似流转了几许讽刺的幽润光辉:“这个宫婢说的,自然是假话。莫非皇后娘娘忘记了,月砂人证物证齐全,证明我确实未曾做过杀人之事。彼时,月砂正在,正在——”
“偷盗!”
“宴会开始之初,月砂潜入珠钗所放地方,盗走珠钗。离去时候,还撞了正欲取珠钗的婢女。甚至睿王世子,也是亲眼见到月砂行此偷盗之事。而在月砂身上,也搜出这枚精巧发钗。月砂有人证、物证,证明我分身乏术,不能去杀人的。”
百里雪咬牙,这个贱婢果真是想到了。
周皇后也是呆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宣德帝倒是皱起了眉头,呵斥:“什么偷盗之事?”
一旁,自然有人赶紧和宣德帝说了。
便算是宣德帝,也是听得呆住了。
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桩闹剧。
这京城贵女偷盗,虽然说出来不怎么好听,可比起在宫中杀人,这罪过也是微不足道了。
元月砂方才还因为偷盗,被人轻鄙。
可是如今,这位昭华县主居然是有几分坦然:“彼时月砂明明在偷盗,这个宫婢又怎么能见到我杀人之后,又一路尾随我来赴宴,分明就是狡辩欺瞒之词。”
周皇后恼恨,口不择言:“简直是砌词狡辩,狡诈无比!昭华县主,任你如何言语,也是不能洗清你杀人之罪。”
她决不能接受,自己精心策划之事,难道还要让元月砂这样儿轻轻巧巧的毁了去?
不可能,她绝对不能接受。
元月砂叹了口气:“又不是月砂自己想揽罪,难道刚才,是月砂自己自承偷盗?还不是因为证据确凿,睿王府的贵客又咄咄逼人?难道,难道皇后意思是讲,月砂是被人污蔑的?”
元月砂一副惊讶样儿:“皇后娘娘居然在指证东海贵客说谎!”
周皇后哑然,看着元月砂那样儿,心中恼意更浓。
别说龙轻梅是东海贵客,在宣德帝面前,绝对不能轻易得罪。
就算自己当真狠下心肠去得罪,她也没什么证据指证龙轻梅说谎话。
石煊亦恼:“元月砂,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你简直胡言乱语。”
元月砂也转过身,这样儿瞧着东海众人。
石煊一脸恼意,李惠雪惊惶之中蕴含了浓浓的失落。
反倒是龙轻梅,一派镇定,沉润的脸颊竟似瞧不出任何的情愫。
元月砂心忖,她见到自己脱身,会不会很失望。
元月砂也不瞧别的人,只盯着龙轻梅:“睿王妃,睿王府的贵客,可是有说谎?”
龙轻梅仍然是平静无波,她甚至冲着元月砂微微笑了笑:“自然没有。”
元月砂虽然有些恨她,可是也有些佩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