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徽征本有洁癖,方才李惠雪摔在地上,如今李惠雪靠近了,他不自禁的油然而生一缕厌憎之意。
他不自禁的轻轻的伸出了手,拂去了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如此可配不上司徒一番感激。贞敏公主被北静侯虐打,应当感激睿王妃,借此机会,将公主留下来。”
风徽征言语缓缓,直言不讳。
龙轻梅轻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风大人所言,我这个东海睿王妃可是听不懂。”
李惠雪秀润楚楚的脸颊,却也是不觉生生添了一缕裂痕。
她泪水盈盈,摇摇欲坠,仿佛不可置信,天真无邪的说道:“风大人,原来你只是利用妾身。”
那双楚楚动人的眸子望向了风徽征,却无法从风徽征那冰冷若雪的脸蛋上瞧出些个端倪。
风徽征郎心如铁,谁都知晓风徽征行事颇有几分淡淡的邪气。
纵然他利用了李惠雪,可是却也是没见有半点愧疚,竟似有几分漠不关心的味道。
李惠雪倒也不止是会楚楚哭泣,惹人怜爱。
她面上流转了几许的淡淡的伤感,强颜欢笑:“妾身也不怪风大人,能够帮到贞敏公主,我,我也是觉得欢喜的。”
一番言语,柔弱之间却也是平添了几许通透大方,隐忍坚韧。
石煊瞧见,越发生怜,越加爱护。
然而这么一个宽容大方,温柔善良的李惠雪,却似乎难以打动铁石心肠的风徽征。
他连眉头也是没挑一下,身边的下人也是给风徽征送上了精致烟墨水色的精致竹枝油纸伞。
秋日的阳光,其实也是并不十分灼热了,风徽征却也是缓缓的撑开了伞,任由那阳光轻盈透过了竹枝油伞,轻轻的光彩泄落。让风徽征那如玉容貌,水墨色的衣衫,斑斑点点,明明暗暗。那双艳煞的眸子,却也是不自禁的添了几分幽暗沉润之气。
李惠雪的善良和隐忍,也似乎无法撼动眼前这个男人半分。
而这一刻,李惠雪心里面也不自禁的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不是要每一个男子都呵护她,对她客气,温柔以待。
然而明明是风徽征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让自己受到了难以形容的伤害,可是风徽征却是对自己不闻不问,如此相待。
他怎么这样子一副心肠,如此对待自己呢。
贞敏公主轻轻的一拢发丝,梳拢得整齐了,才到了李惠雪跟前,盈盈一福:“雪姐姐,方才是我不好,诸多冒犯,对不住你。”
李惠雪心里不痛快,可她既然是纯善的人,人前也是不能有任何不善良的举止。
她心里叹了口气,这么个美貌小公主,跟自己赔罪了,难道自己还能不答应?
虽然嫁过人了,不是清白女子了,到底年轻美貌,不知道多招惹男人喜欢。这一堆堆男人的目光,可不就是落在了贞敏公主的身上。
要是自己不原谅,自个儿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寡妇,岂不是心肠很坏,
公主是金枝玉叶,受了天大的委屈,红颜多劫,命也不好。她日子过得不好,这样子受了委屈。已经是让人百般怜悯,好生怜惜了。
既然是如此,自己那么点儿小小的委屈,些许难受,又算得了什么。
要是自个儿若不张口说一句不怪贞敏公主,岂不是显得心不慈?
李惠雪只觉得心里面是万般委屈,却也是只能柔柔说道:“我怎么会怪罪公主,我心里面自然不会计较。”
她口中说着原谅的言语,可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自禁流转了委屈的神色。
谁都瞧得出来,李惠雪心里面不舒坦。
石煊冷冷说道:“公主你都动了手,还如此假惺惺的,还有什么道理。”
李惠雪性子柔,受了委屈也不肯说话,可是自己不能让雪姐姐白受了委屈。
论岁数,贞敏公主小了李惠雪许多,甚至比石煊还小两岁。
饶是如此,贞敏公主性子沉稳得紧,经历的事情多了,性子也是沉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