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英语有一个槛,当你每天听录音坚持练习听力,有一天全部轻松听懂,同打通任督二脉般。
学钢琴也有这样的槛,跨过那道坎,以后任意听见一首陌生的歌,自然而然会弹它的曲子。
代毛毛会弹钢琴,而且弹得很不错。
王国沣唱毕,嘴角含笑看着小孩摇头晃脑。
天真可爱。
王杏儿好久才从音乐中脱身,张口就夸,“国沣哥哥你唱的太好了!”扑到青年怀里。
大眼睛波光潋滟,小手突然拍王国沣的脖颈处。
“有蚊子。”她说,举手示意。
她黏糊糊地缩在青年怀里,大声说:“国沣哥哥不用怕,我妈妈说蚊子爱吸小孩子的血,和我在一起你就不会被咬!”
紧接着不怀好意地笑,“国沣哥哥你还可以唱其他的歌给我听吗?”
于是小孩美滋滋地坐着人。肉沙发,听着歌,小腿颠颠。
至于替她国沣哥哥挨咬这件事,反正她从对方怀里出来的时候身上一个包也没有。王国沣也没挠,但被蚊子咬的痒不痒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即便挨咬,当听见怀里充满热情的“国沣哥哥我好喜欢你,唱歌太好听了。”挨咬似乎也没什么。
七月份的瓢泼大雨宛若开了阀门的水龙头,这一天王家一大家子都留在三儿家,一共借宿了三家人。
孙芳本来是要带着女儿去楼上那家,结果晚上小孩玩累了,自己早早爬上床睡着了。
“杏儿可以跟我一起睡。”一米二的床勉强能挤下一名大伙子和六岁小孩。
“能行吗?”楼上那家也是这么大的床,侄子能带着女儿睡再好不过。
至于男女之别,杏儿才多大呢——
“可以。”小孩眉目安详,肚皮上的衣服移位至胸前。
孙芳将衣服扯下来,“那侄儿你就多操心了。”
青年点头。
屋外的雨还在下,势头比白天的小点,但也只是一点,忽然空中闪过一道亮白,须臾,轰隆一阵雷声响彻天际。
床上的小孩也因此眉头轻拢。
第二天早上王杏儿从国沣哥哥的怀里爬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撒尿,洗脸吃早餐,就此道别。
时光不经留,五年的昼夜交替当年和王杏儿一般高的小树如今撑起一个绿色的世界。
去年王国信工作了,不仅如此短短一年攒下不少钱,第一件事就是在县里买了一套房子,让爸妈带着杏儿住。
名义是方便杏儿上初中。
而自己还在大省城的职工宿舍房里,成为唯一一名住在职工宿舍房里的技术人员。
至于家里的田全租赁出去,王国信王国诚兄弟俩凑钱给爸妈开了间小卖铺,糊口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