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星敏锐的意识到,葛朔一切都是为了不想让羡泽担心,不想让羡泽多想。
江连星顿住脚步,并手朝他行礼:“师父。你终于醒了。身体可还好?”
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干巴巴的。而且装的不算太好,他语气太平静,像是夜里就知道葛朔就醒了。
江连星看着羡泽坐在他身侧,二人青梅竹马多年,葛朔又能做到以命为羡泽搏一条生路,怎么看都是相配极了,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连问个好,声音都如此僵硬。
果然葛朔微微挑起眉毛,但还是笑起来:“太久没听到这一声‘师父’了。”
江连星闷声道:“羡泽,我去食堂买些早点,速速就回。”
羡泽道:“不用,明心宗已经有人送来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一直垂着头的江连星抬起脸看了羡泽一眼,那几件衣服被灵力焚烧的火苗仿佛在他面前一闪而过,江连星耳后隐隐烫起来,也有种窘迫和羞耻,僵硬的别开脸。
桌边。辟鸣正化作原型,拿着舌头舔桌案上的果子吃。
华粼坐在紧挨着羡泽的凳子上,金发编作辫垂在身后,跟江连星逐渐青年化的模样相比,他还是个纤细少年模样,他依旧像以前那般撒娇。
葛朔似乎喉咙还没完全恢复好,只是坐在对面喝着茶水,并不着急吃饭,只是目光一直落在羡泽身上,只是偶尔抬起眼的时候,注意到了江连星泛红的耳根。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明心宗弟子的声音,说是钟霄想要请她去东海岸边见面,说是发现了些不妙的东西。
羡泽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江连星立刻道:“羡泽,我跟你一起去。”
羡泽摆摆手:“不用。昨日急忙赶回来,跟钟霄还有些事没商定出结果呢,你们几个伤员病员就先好好歇着吧。”
羡泽风驰电掣的走了,仿佛脑子里只剩下蓬莱相关的事,院子里只留下三个半男的大眼瞪小眼。
辟鸣先一步变成人形,他这次总记得穿衣服了,一屁股坐在羡泽刚刚的位置上:“饿死我了,这么长时间不是殴打虐待就是断水断食,我快死了。”
葛朔半开玩笑的抬手拍在辟鸣脑袋上:“你已经够命大了。别坐这儿。”
辟鸣心无杂念的睁大眼睛:“她捂热的凳子我坐一会儿呗,我可是血很凉的。”
江连星沉默片刻,朝着桌边走去,坐在了另一个空位上。
葛朔给他递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就在江连星低头道谢接过筷子时,葛朔笑道:“小时候嘴上天天师母长、师母短的,长大了倒是敢对师母直呼其名了。”
江连星一愣。
他刚刚好像习惯性的叫她“羡泽”。
江连星垂下眼睛,他没有承认自己叫错了。若是之前叫羡泽“师母”,那像是在强调他们之间的联系,但此刻师父活着回来,他还叫“师母”,总有种……
在叫师父的妻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