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朔心里有点想要,伸出手腕道:“你往我手上比划一下,就能看出好不好看了。”
羡泽伸手比划了一下,葛朔之前捂白了一点,现在又成了小麦色,金珠子在他手腕上显得相当俗气,她撇撇嘴:“你那么黑,戴着可不好看,这颜色配谁你还看不出来。”
葛朔老实道:“配你。”
羡泽翻了个白眼:“我才不爱戴这些玩意儿呢。”
他懂了,也有点惊讶,羡泽竟然会给别人做东西,她性子一向是怕麻烦的啊。
葛朔坐在桌边,一遍翻看着她桌案上遍布皱痕字迹不清的卷轴,一边道:“你那么喜欢华粼?”
羡泽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
葛朔手一甩,将竹笠飞到旁边的立架上,回过头才看到她狐疑的眼神,连忙摆摆手:“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你喜欢他哪一点!”
羡泽想了想,半晌咕哝道:“我说不上来,就有那种——时间既笼统又具体,既是一天一天过的,又好像一眨眼就好多年。虽然每一天没有太大区别,但并不是讨厌的感觉。”
她低下头:“而且就是很舒服。”
她有时候觉得这是习惯的力量,但当这种习惯让你充满对惯性的期待,充满生活其中的舒服,她还能说是因为习惯才喜欢吗?
羡泽忽然没头没脑的笑着说:“哦,我才知道菱角做汤很好吃,是华粼觉得我贪嘴,从凡间找来食谱学做的。他就是看起来聪明灵巧,你不知道他有多笨,不知道多少事都是他一点点学来的。”
葛朔恍惚间意识到,羡泽对他的喜欢或许已经演变得很深刻。
但华粼却不敢信。
不过葛朔当时还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在对彼此的认知中产生了偏差。
羡泽越是觉得自己在表达着感情,华粼就越是觉得她只是着迷罢了;而他越是这么误会,越不敢表露自我的这样扮演下去,看起来的形影不离与事实上的彼此相爱,却在华粼的视角中错开了更多……
羡泽:“做完了!是不是有点丑?”
葛朔朴素的“大就是美”的审美,让他摸了摸下巴道:“珠子太小了吧。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很圆。”
羡泽其实自己也不太满意:“没事,反正我凝气聚神修炼的时候就跟发呆似的,手上就需要弄点不费脑子的活,我再多做几个,挑一个好看的给他呗。”
葛朔想说,你也可以挑一个不好看的给我。
但他看得出来这二人的亲密相配,不好意思说这种话就挠了挠头:“那你不要的也别扔了。”
不过恣情期过去的羡泽,确实耐性不如以前,她做了七八个,终于挑出一个比较顺眼的,在夜间沐浴后,套在了华粼手腕上,羡泽别扭道:“就这个还勉强能看,送你了,毕竟你不是总送我东西吗?”
华粼在昏暗的屋中,摸着手腕上的细珠手镯,恨不得将手捂在上头,给金珠暖出他的体温,咬唇笑道:“这都不算惊喜了,姑获早就大嗓门的说,你做了七八条手镯,是都发给谁了?”
羡泽:“我没给别人。那些都是试做的,不好看就不给你了,我都收进宝囊里了。”
华粼不舍得:“都给我吧,我觉得羡泽做的东西都好看,我可以全都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