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泽有些奇异:“我为什么要走?”
宣衡埋头在她肩膀处:“不知道。就总觉得……你像是随时就会飞走。”
羡泽心里一沉。
宣衡对成婚这件事表现得如此……执着,羡泽本以为他是为了靠与鸾仙成婚巩固地位,可他真的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的身份,反而为了婚事树敌更多。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感情?
因为一种她不了解的渴望?
可他时不时又表现得如此多疑和不安,凡人的爱欲总是夹杂着这么多痛苦吗?
是从来没有确定地拥有过自己的生活和地位,所以天性如此吗?
不过,面对他的脆弱和执念,还有特殊的时刻,正是将楔子往他心里钉得更深的时刻。
羡泽转了转眼睛,而后沉下心,面上慢慢浮现一点苦笑:“我飞不走的。”
宣衡望着她:“什么?”
羡泽拽过床边的帷幔,用朱红绢纱遮住了他的眼睛,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看。”
宣衡也有一个秘密想要问。
从他知道她从未失忆开始,有时候就会忍不住想,她能救到他实在是巧合,甚至是他的双眸被毒瞎这件事,作为他们相遇的契机都巧得恰到好处。
有没有可能,他的眼睛实际是……
宣衡一直不敢想,更不敢去问。
她若是没有这么做,他的问太伤她的心;她若是这么做了,她的回答会让他生不如死。
或许是正借着酒意,或许是今天在缠枝台上的一幕太让他震颤,他觉得那个问题几乎就在嘴边要问出口。下一秒就感觉到身上一沉,他睁开眼,隔着半透绢纱,朦朦胧胧地看到她坐在他身上。
他一惊,身子僵硬起来,想要掀开眼前的红纱,她却一把按住他手腕:“不许动,你要是敢掀开看,我就真的走!”
宣衡怔忪片刻,点点头:“好。我不动。”
羡泽笑了笑,而后坐在他腰上,拽掉了自己内单的腰带。
他呼吸顿住了,手脚僵硬,喉结滚动,在她窸窸窣窣脱衣服的过程中,他忍不住道:“……不是说成婚了就要立刻、我……我不是这种人,如果你没有真心的——”
羡泽:“哈?”
她已经脱得上身只剩下一件抹胸小衣,一只手撑在宣衡胸膛上,另一只手又拽了拽挡着他眼睛的红纱。
羡泽轻轻动用灵力,一阵风吹入婚房,吹灭了大半红烛,只剩下几点微光,照亮她侧影与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