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禁军?”
“瞧着?得有百人。”
“太傅乃是朝中肱股之臣,官家派百名禁军卫护周全,何须惊讶。”陈将军说着?,又低声催促众人整理衣冠。
马车在数丈远处停下?。
一名禁军上前?,替其?掀开车帘,便见一身官袍的徐鉴实躬身下?了马车。
“竟是惊劳诸位出城相迎,愧不敢受。”徐鉴实拱手?自谦道。
陈将军扯着?一个笑来,“是末将惭愧,劳驾太傅大人亲自来处置这寻衅小事。”
“将军言重了,边关无小事,将军上报朝廷是对的,”徐鉴实赞道,“此地风沉沙重,诸位守关辛苦了,此番前?来,除却筹议,我也奉官家之意,犒劳将士。”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不免欣喜。
他?们边关苦啊,吹风吹沙的,既是犒劳,加官进爵不求,能吃好些,兵器好些,就很好了!
“文书且稍晚些,咱们先进城?”徐鉴实温笑道。
“是是是!”陈将军连忙应道。
边关百姓多淳朴,瞧着?这浩荡车马兵卫,顿知是朝廷派人来了,陈将军也乐呵呵与?那?些好奇的百姓,大着?嗓门儿介绍道:“这是咱们的太傅大人!”
太傅是多大的官儿,他?们不清楚,但既是陈将军都这样高兴,那?定是能解他?们之难的大官儿!好官儿!
有些摊贩将自家卖的烧饼吃食塞过?来,不等禁军赶人,又乐颠颠的跑开,瞧着?徐鉴实的目光,好似在瞧一尊活菩萨,满眼?期盼。
徐鉴实下?榻之地,陈将军安置在了自己府中。
他?妻儿都在此地,收拾得也妥帖。
徐鉴实却是道:“无需准备什么,我与?诸位将士住营帐就是,也便宜许多。”
“也好,咱们营中伙食也好呢!”陈将军拍着?胸脯自信道。
旁边那?文官眼?皮一跳,想说,酒楼都订好了,说好的替这位太傅大人接风洗尘的,可他?们将军一高兴,将这茬儿忘了!
将军既是说了,太傅也应了,他?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将错就错。
晌午,吃着?大锅猪肉烩菜大馒头,帐中众人吃得满头大汗,一抬头,却是见那?位太傅大人,吃相斯文,竟是半分动静也无,帐中吸溜粉条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徐鉴实咽下?杂面馒头,道:“诸位请便,不必顾忌我。”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话?是客气还是能当真的。
陈将军抹了把脑门儿上的汗,道:“多谢太傅大人体谅,此地多战事,大家伙儿也习惯了吃饭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