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陆知行的目光落在秦舒曼身上,而穆雪的目光落在卓阳身上。
秦舒曼用眼角的余光扫过陆知行神色莫辨的脸,然后是穆雪沉冷的脸,她心中益发得意,故意扬了扬下巴,给陆知行送去一个明媚的笑。
宴会厅里的气氛因为她的出现一下子就变了,表面一切如常风平浪静,可是平静之中透着一丝诡异。
秦舒曼察觉出来了,不错,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可是卓阳却没察觉似的,挽着她的手臂,笑容灿烂,时不时还转过头去和她低声说着什么。
哎,这个单纯的孩子,秦舒曼心里泛起一丝内疚,决定改天好好请他吃顿,感谢他傻傻地被自己利用。
卓阳毕竟是秦梦宇邀请来的,秦梦宇连忙迎了上来,对卓阳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叫了秦舒曼一声“姐”,“姐,你今天好漂亮。”。
秦舒曼盈盈一笑,没有和他废话,松开卓阳的手臂直接朝秦世安和陈燕黎走去。
她看到,秦世安和陈燕黎的脸色微微一变。
“舅舅,舅妈,表姐,表姐夫——”她笑得又明媚又灿烂,“好久不见,你们竟然一个个都还这么健康,我真是欣慰。”
这话听起来又别扭,又诡异,又刺耳。
陈燕黎的脸色益发难看了,直接质问,“你来干什么?!”
“今天是秦氏集团三十五周年晚宴,我当然得来啦——”秦舒曼莞尔轻笑,“好歹,我也是秦家的人嘛~”
秦梦洁冷笑了一声,“秦舒曼,别以为换上我们秦家的姓就是秦家的人了,你和你妈根本就不配当秦家的人,我们秦家没有你们这些野种!”
秦舒曼也不急,闲闲地看着她,轻笑,“我妈是外公的亲生女人,如果我妈是野种的话,那外公又是什么?”
“你妈是爷爷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所以你妈不是野种是什么?既然你妈是野种,你和你弟自然也是野种!”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很符合逻辑,秦梦洁说得理直气壮,声音不觉也提高了几分,许多人看了过来。
这么重要的场合,又这么多人,秦世安自然不希望被人看笑话,于是不悦地拧了拧眉,对自己的女儿道,“你给我闭嘴!”
“爸——”秦梦洁不甘心地嘟着嘴,可是看到秦世安凌厉的目光,只得委屈地闭上嘴,然后狠狠瞪了秦舒曼一眼。
“既然来了,就找个地方坐吧,也帮忙招呼一下客人。”秦世安转头对秦舒曼道,“既然知道自己是秦家的人,就要安分点,不要给秦家丢脸!”
秦舒曼知道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多生事端,并不是诚心当她是秦家人,可是,这老家伙却很聪明地拿她刚才的话堵她。
陈燕黎却沉不住气了,立马拉下脸,“她算什么秦家人?这要是在古代,她妈妈也只配给我们当奴才,而她就是奴才的奴才!”
秦舒曼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微微眯眸看着陈燕黎,眼中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恶意。
秦世安看了陈燕黎一眼,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陈燕黎才像她女儿一样,不甘不愿地闭上臭嘴。
秦舒曼却不肯息事宁人,低低地笑了一声,走到陈燕黎面前,“舅妈您也真是的,既然我是奴才的奴才,更应该为秦家效劳才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们应该通知我一声,好让我来为秦家‘做一点贡献’嘛。”
她把“贡献”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秦世安的眸色凝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威胁,也是警告。
秦舒曼神色微变,只是笑,笑得明媚灿烂,倾国倾城。
她没有再去挑衅他们,从服务生手中拿了杯鸡尾酒走到角落。
她修长的身子斜靠着窗台,时而看看窗外的璀璨夜色,时而瞟一眼宴会厅,神色闲闲散散,一双眸子却片刻不停地观察着现场。
卓阳过去和同学说了几句话后就来找秦舒曼,秦舒曼正好喝完了一杯酒,将杯子塞进他手里。
他接住了,含笑看着她,“不要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就算对身体不好,那也是我的身体,和你什么关系?”
秦舒曼睨了他一眼,然后微微勾唇,凑到他面前调戏他,“或者说,你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卓阳耳根微微泛红,抿着唇没接她的话,假装没听到。
秦舒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再去帮我拿杯酒。”
卓阳很听话地去了。
卓阳前脚刚走,穆雪后脚就来了,她仰着一张高傲的脸,像只野鸭,哦不,是天鹅似的,满脸的不屑。
她走到秦舒曼面前毫不客气道,“秦舒曼,你真的和卓阳学长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