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迁月抱拳道:“轻云前辈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晚辈不想让真相继续等下去了,还是先为他验尸吧。”
白轻尘本想再让,但是他看江迁月神色坚持,竟不知该不该开这个口。
“诶,他就是这个性子,您管他干嘛,她去忙他的,我们俩陪您喝茶。”黄洛洛拉着白轻尘的衣袖说道。
白轻尘笑道:“今天我这杯茶还真不招人待见,也罢,你小子不喝,我们去喝。”
他随手招呼来一位下人:“你带小江去找老忠,问他安排好了没有,若是安排好了便带小江去祠堂,他要什么你们就给他什么,但是不准有人打扰他,知道了吗?”
“是,老爷。”那人在前面微一鞠躬,引路道:“江少侠,这边走。”
江迁月点点头,并没说话,便随着他走了,路上迎面正碰上忠求。
那人问道:“忠叔,老爷让我送客人去祠堂,还问您安排好了没?”
忠书点点头,道:“刚安排妥当,你不是今日该放假了么,你下去吧,早点回去看看老母亲,这边我送客人过去。”
“诶,那就谢谢忠叔了。”那人喜道。
“去吧去吧。”忠叔把那人打发走了之后在前面引路,两人离祠堂已是不远,走了没多一会就到了。
忠叔在祠堂门口问道:“少侠不知需要准备什么,我好叫人安排下去。”
“那就有劳忠叔了,还请帮我准备一些葱姜和白醋,还有一坛酒和一盆清水罢,其他便不用了。”
“诶,我这就让吩咐下去。”忠叔应了一声便退出祠堂,只留江迁月一个人在里面。
他常用的箱子已从蛮族部落找了回来,只是里面有很多东西都遗失了,虽然一路上他都在补办,但有些药物一时半会他也凑不齐全,而去尸气用的葱姜水他倒是准备了一些,但白轻云死的太久,几乎全身腐烂,很多地方连白骨都录课出来,凭借他箱子里那些自然不够。
白家虽然势力极大,但仓促之间也不能找到一口合适的棺材,故而白轻云虽然进了祠堂,但此时也只有将两张长桌拼在一起,让他躺在上面,身旁放的就是他的配剑。
没用多久,忠叔便带着一个下人回来了,他虽然不知道江迁月为什么要这些,但他绝不会多问,他将江迁月要的东西放在屋中说道:“我就在门口候着,少侠若是有什么吩咐就是。”
“那就麻烦忠叔了。”江迁月客气道。
“诶,少侠说的哪里话。”忠叔倒步而出,还贴心的将门关上,只留江迁月一人在屋中。
江迁月打开随身的箱子,借着火光凑近白轻云的尸体,他的瞳孔与眼白几浑浊成一体,但依稀能看出他并非中毒而亡,不过江迁月却从他七窍之中均发现一点荧光粉末,这东西发着蓝色的光,他隐约想起那些在地宫中的蝴蝶。
他取出一根长针,在火上过了一下,便从百汇穴中刺入,待抽针时,他发现白轻云的脑髓比一般人少上许多,他不禁猜测白轻云当时身上已经中了蛮术,他死后体内的蛮蝶依旧靠吃他的血液内脏维持生命,最终进行繁衍,在他体内无物可食之后才从他的七窍而出,在外面繁衍生息。
虽然这个发现令人忿怒,但他也总算有了一些进展,不过江迁月也没想到,这几乎是他唯一的进展。
他用葱姜水与白酒为他洗了身子,将身上的尸臭与泥污尽数洗干净,他不难发现他的右臂琵琶骨被人生生捏碎,同时心脏处的骨骼变形,想必是有人用重手打中了他的心脏,以他的地道拳罡自然能轻易伤到白轻云的心脉。
只是他到底是蛮虫发作而死还是被人一拳催心而亡,他却一时难以得知,不过这一点他还有自信能验得出来,无非是麻烦一些罢了,让他真正觉得挫败的是,从尸体上这两处伤痕,他竟然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的武功。
他搜尽脑汁也想不到这是什么功夫,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不属于当今武林的功夫,但这武功显然内力极深,也不可能是出于蛮族,而且看他心脏骨骼的痕迹,虽然对方用了重手,但却是一种柔和功夫,而震断白轻尘心脉的功夫却极为阳刚霸道。
那一拳绝不可能出于两人之手,但当今天下武功非柔既刚,又哪里有这种刚柔并济的武功。
江迁月想到可能是前武林时代的武功,但他对前武林时代也做了不少功课,他用尽浑身解数,直到黄昏也没能看出什么名堂。